“瑾王殿下!”邢公公惊呼一声,看着那颀长的身影走在殿中央的时候身体晃了晃,整个人立刻跑了出去。
西凉帝见君千澜旧病发作,原本还在恼怒君千澜的口不择言,此刻却是什么怒气都没有了,他站了起来,大声吼道:“快,快去……”
“不用了!”君千澜一把甩开来扶自己的邢公公的手,回过头冷冷的看着西凉帝,“本公子怕是被你的儿子们害死了才趁你的心,倒不如在此之前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了算了,你也少假惺惺的,本公子不需要。”说着,他直接朝着殿外走去。
邢公公有些着急,不知道是该拦着他还是任由他去,他偏过头看着上首的帝王,帝王脸上带着些许的灰败之色。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西凉帝叹息一声,“罢了,他爱做什么便让他做什么吧。你让人跟着送他回府,可别出什么事儿。”
邢公公闻言新下叹息,要是一开始这么好说话,父子两个人也不至于一次两次为这种事吵架,说到底瑾王殿下只是心里不安罢了。
而皇上的样子也的确像是瑾王殿下所说的想要让其他皇子害死他……
回到了瑾王府,君千澜一进大厅就将里面摔了个稀烂,外面叶凌汐听到他回来已经赶了过来,可是一进大厅就看到满地的狼藉,看着他怒火翻腾的脸,她屏退了左右,走了进去。
“这是怎么了,好好的第一次上朝,怎么气成这样!”叶凌汐叹息说道。
君千澜一脸寒霜,冷冷说道:“老头子早就想本公子死了,那本公子也不跟他客气了,回头本公子就进宫杀了他!”
“……”这好端端的怎么又说到弑君这事上来了。
叶凌汐走到君千澜身旁,看着他眉心的褶皱,抬手轻轻抚平,叹息说道:“有什么值当这么生气的,身为帝王,本就是多疑。”
“楚楚,本公子不会!”君千澜忽的抓住叶凌汐的手,一双澄澈认真的眸子撞入到叶凌汐的眸子中,“我绝对不会这样对我们的孩子。”
“……”孩子?叶凌汐有些晃神,看着君千澜那一本正经的模样,忽的不知道怎么接话,他们还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孩子。然而看着他笃定的模样,叶凌汐竟然有些不忍去打破他的梦。
“好了,别生气了,有些事情强求不得,那便不要在意。”叶凌汐柔声说道。
君千澜闻言冷哼一声,“你当本公子在乎他,本公子只是觉得恶心,可是却杀他不得!”至于为什么杀不得,倒不是他对西凉帝有什么感情,而是他若是由了弑父的罪名,楚楚以及楚楚跟他未来的孩子怕是都要抬不起头来。对于西凉帝,他还真是没有什么感情,可是心里的杀气转换成了火气,而这火气需要散发出去,所以此刻回府就是一通乱砸。
看着君千澜瞬间赤红的眼睛,叶凌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摸着他的眼睛低声说道:“做不过将他当做不相干的人罢了。”西凉帝的做法也着实是让人心冷,表明上宠爱君千澜,可是实际上却是处处限制着君千澜,其余皇子羡慕君千澜,哪里能体会君千澜的危险境地,或许他们都明白,都等着西凉帝驾崩的那一日,到那个时候就是清算的时候了。
“不过,就算本公子不杀他,他怕是也活不久!”君千澜冷笑一声。
叶凌汐看了君千澜一眼,看着他俊美的脸上的冷意,关于西凉帝的身体状况,君千澜说过不止一次,看来是成竹在胸了。是啊,既然君千澜不喜欢这个皇室,那这朝堂也该易主了,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霾。
这郇都城真是平静太久了。
北疆,烈王府大厅之中,歌舞声声,一身貂裘大衣的男子坐在最上首的位置,端着大碗冲着下面的白衣男子说道:“来,阿冽,欢迎你回来,咱们干了这一杯。”
下首的白衣男子掩着嘴咳嗽了些,有些歉然的看着上首的男人,“这几日身体不好,北疆终归气候寒冷了些,所以烈王这酒我怕是只能回避了。”
云烈皱眉看着下首的男子,“阿冽,你这样可有些不像话了。就一碗而已,而且酒是好东西,包治百病。”
南冽笑了笑,并没有接话。
云烈端着酒杯,直直的看着南冽,那架势是今天这酒南冽必须喝下去。
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变的沉闷起来,就在众人以为云烈会发怒的时候,忽然他端起碗直接喝完。
“阿冽不喝,那本王自己喝便是。”云烈将碗倒扣,看着南冽笑着说道,“看来你这次是找到了你所珍视的东西了,否则不会这样惜命。”以前的时候他身体也不好,可是酒肉还不是照喝照吃!
南冽微微一笑,并不应答,但是也没有否认。
“我还以为你会去北燕呢。”云烈看着南冽,笑着说道,可是眼底却是一片冷冽,一想到那个深不可测的男人,他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他自认为自己在当世算的上是一代枭雄,可是偏偏有个燕祁,将他们所有人的光华都给掩盖住了。
南冽恍然未觉一般,笑着说道:“比起北燕,我更喜欢北疆,这里雪花飘飞,银装素裹,雅致安静,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阿冽还需要修身养性吗?”云烈上下打量了下南冽,忽然笑着说道,“说来阿冽如今年岁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了。男人总是要承担起传宗接代的责任,本王这烈王府中不说美女,至少小家碧玉还有些,若是阿冽有看的上眼的,尽管开口,若是本王能帮你完成了终身大事,这平生夙愿可算是完成了一半了。”
南冽看这云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