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常规赛第一天的小组就很有看点啊,赢钱队、日月队、雄狮队都是实力强劲的队伍,而剩下的潘达队估计要成为今天最大的炮灰了。”
“嗯……”唐毅沉吟半秒,还是附和着点了点头,“是的,日月队和雄狮队是四川数一数二的俱乐部就不说了,赢钱队因为雀圣宗谦的关系,今年注定了要吸引无数的目光。这样看来,每年都踩分出线的潘达队,今年确实很悬。”
聊到宗谦,谢飞的情绪瞬间变得有些亢奋,抬眼往观众席上一望,语气霎时高昂。
“小毅,我猜的没错,宗谦今天还真来了现场观摩!”
唐毅打量观众席好几眼,心中激动,却故作镇定地道:“恩,这很顺理成章,毕竟是他俱乐部的第一场比赛。”
两个解说员一唱一和,现场不少观众都东张西望起来,寻找着宗谦的身影。
vip座上的南麒侧头看自家老大一眼,沉声问:“需要离开吗,好像有不少人都发现你的位置了。”
宗谦索性将鸭舌帽摘下来,“不必。比赛马上开始了,大部分人还是会安分地看直播;如果有人过来要签名,你直接找借口帮我挡了。”
南麒微微颔首,便将视线转移向比赛场中。
趁着现在还没什么人过来,他自然是能看一点就是一点。
川城特色的锣鼓声敲响,场上的所有赛桌都开始摸牌。
解说员也一刻没有消停。
“比赛终于开始了,今天这一局真是看点十足,谢哥听说雄狮队魏巍和赢钱队唐圆的八卦了吗?”
唐毅是新生代解说,自己以前也是打过麻雀的,机缘巧合才进入了解说圈。他这人其余都好,就是十分八卦,显得他一点都不专业。
而谢飞不同,他是业余爱好者,以前做过其他解说,才跳槽到川城。
他的年龄相对来说就要大一些了,估计得有四十出头了,他对选手们都没抱有什么比赛外的个人私人情感。
“略微知道一些。不过感情上的事和麻雀无关,我们还是将视线投回到比赛本身。”谢飞直接跳过了这段八卦。
场上,江盈对上了日月队的队长,杜鹏程。而这个杜鹏程似乎和杜子昊是血亲,所以,比赛刚开始,他就虎视眈眈地看着江盈。
“听说你很擅长模仿别人的牌章,连那位差点夺得雀后的职业选手的牌章都能模仿,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看懂我的牌章呢?”杜鹏程笑得不明所以,说着,又打了三手牌之前打过的四万。
江盈淡淡看着他场上走的十五张牌,只抬眼睨他一下,并不言语。
然后她跟着打了颗四万,并对着杜鹏程微微笑。
杜鹏程仿佛胸有成竹,下一手牌又换了筒字打,下下手却又可以换条子打。仿佛他一门都不缺,打得也杂乱无章,你根本看不出他究竟要胡哪一种牌型。
唐毅:“日月队的杜鹏程不愧是队长,牌章还是如此的灵活,江盈其实被他压得很惨呐。这位模仿大师,似乎已经在尝试模仿杜鹏程的牌章,不过似乎收效甚微……”
谢飞又仔细观察了两手牌,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看看,江盈其实已经在针对杜鹏程了,她似乎改变了策略!”
场上,第一组,第一桌。
杜鹏程:“三筒。”
其余两人出牌后,江盈也打出张三筒。
杜鹏程:“七条。”
江盈:“七条。”
杜鹏程:“八万。”
江盈:“八万。”
……
坐在杜鹏程上家的江盈,竟是一直在顶对方的牌,这样的打法,她下家的人几乎很难做胡。
唐毅的语气不知为何,有些激动,“江盈居然没有采取模仿的方式,反而化身顶章小达人,专门顶杜鹏程的牌!”
谢飞沉默半晌,给出了自己的理解,“或许是杜鹏程的牌章太难模仿了。大家都知道川城的麻将最是灵活,而杜鹏程就是这其中的翘楚。他的牌变化得太快,也太过迂回,江盈或许还没看明白他的牌章。”
唐毅:“所以她才出此下策,用这种自杀式的‘顶章’套路?”
谢飞点了点头,“极有可能,这样虽然她自己胡不到牌,但同样的,杜鹏程也胡不到牌。”
显然,作为江盈对手的杜鹏程也是这样的想法。
“江盈,你这样堵我没什么意思。就算我胡不到牌,最后得分为零分,你们赢钱队也未必会赢。”杜鹏程扬唇笑了下,将目光投向唐圆与余磊那一桌。
“是吗,”江盈挑眼,言笑晏晏,伸手摸了一张牌,“自摸。”
恩???
全场的人都有些懵逼,这江盈全程顶着杜鹏程的牌,手上的牌全是散着的,能够自摸就显得相当诡异。
唐毅:“什么,江盈还能自摸,她什么时候听牌的?!”
他话一落音,场上摄像给了她的牌一个特写,牌码得杂乱无章,感觉像是预判了余磊下一手牌要出什么,提前就准备好了似的。
谢飞忽然拍了面前的桌子,“江盈的套路太深了!她故意很针对的看着杜鹏程打牌,顶章的时候又一脸‘你来打我啊’的表情,大家都思索两人的仇怨去了,压根都没想到江盈居然在这种状态下还能做花色!”
唐毅仔细地将江盈的牌浏览几遍,表情讶异,“我天,江盈她居然是做的十三幺!难怪她能做花色呢,这副牌本身就只需要各花色中很少的牌面。敢情顶杜鹏程的牌,只是做胡顺道的事而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