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可能是压力太大出现的幻觉,求个护身符,喝点儿符水,心里一轻松便不药自愈,没想到不光没好,我,我也……”
他是一看不好,随意拿话应付了几句撒丫子就跑,直接就奔到茶馆来。
红尘扬了扬眉,这有点儿意思。
旁边有本泛黄老书抽动了下书页,惊讶道:“还真有人敢把别人家的仙山镜子拿过去直接用?瞧这意思,不会供奉到文昌位,还布置了什么要命的风水局吧。”
红尘眨了眨眼,扒拉开王半仙的胳膊,轻声道:“你不用理会,先回去。”
“哎?”
王半仙顿时哭丧了脸,“红尘小姐您可不能不管,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这么点儿坑蒙拐骗的本事混口吃的,若是这回坏了名声,我又得跑了,您瞧瞧,老夫都这么一大把年岁,您忍心让我四下奔波,连点儿安生日子都不能过?”
“放心,不出数日,洪家那位公子哥儿必然会好转,说不得就得把功劳算在你头上!”
王半仙是半点儿不信。
可他死求活求的,人家就笑盈盈让他害怕就先躲着些,什么都不管,他也不敢真撒泼,只能一步三回头走人。
却不曾想,没多久果然是没事儿了。
洪文宾又精神焕发起来,诗词考试当日,文思泉涌,简直超水平发挥,好几个考官扫了眼他的卷子,都连连点头夸赞。
不止如此,这段时日他这家伙参加了好几个文会,都一鸣惊人,才名远播。
连杞县有名的青楼名妓月凤姑娘,一连三日唱他写的词,一颗柔情似水心都搁在了他的身上,屡次留他过夜,惹得不知多少书生公子嫉恨有加。
“洪文宾那厮难道就不用温习功课的?过一阵子面试,考官还不知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题目,他到自信!”
本来和自己差不多,比自己高明一点儿也有限的人,忽然肆无忌惮地大出风头,其他考生当然心里不痛快。
这日天气不错,一群学生照旧坐在茶馆花园中读书品茶,偶尔闲暇,就免不了要念叨几句。
“人家怕什么,听说他传出来的几首词都要传到外面去了,真说得上声名远播,前几日还听他吹嘘,说可能不想读阑珊书院,要去京城,不读国子监,还有好几家书院能选。”
红尘坐在一旁,没有插言,只是听一听。
这次的考生年龄最大的也才十七岁,最终考核的规矩,只有十八岁以下的学子才能参加。
好像一开始朝廷令各大书院定下这样类型的考核,是因为当年北燕那边连出了十几个堪称妖孽的天才。十五六岁的年纪,便文可安邦,武可定国,个顶个出类拔萃,大周也眼馋,为了选拔少年英才,让天才有露脸的机会。到现在最初的原因已经不可考。不过年龄限制到一直保留。
所以如今坐在这儿的,全是风华正茂的年轻人,朝气蓬勃。也更自傲,更喜欢竞争,要是这会儿出风头的换个让所有人心悦诚服的也就罢了,洪文宾偏偏不能服众。没那么强的魅力,一时间闲言碎语很多。也就是很正常的事儿。
正看他们闲聊,小猫又领着王半仙坐到这边凉亭处。
红尘瞄了他一眼,他便连忙赔笑,压低声音道:“红尘小姐。您跟我说句实话,洪公子那事儿正常吗?我这心里一点儿都不安稳。”
“哦?”
红尘挑了挑眉,“不是都好了。最近提起杞县才子,洪文宾堪称第一!”
就是这样才让人心惊肉跳。
王半仙六爻只是知道点儿皮毛。但他江湖经验丰富,行骗至今也有个十几年了,很少坏事,在他看来,那日于王家感受到各种不妥当的气息不是假的,现在王公子好转的莫名其妙,一定有问题。
红尘乐了,一招手让这家伙附耳过来:“你要胆子够大,还想赚一笔,就去吓唬吓唬洪文宾,告诉他,他要是再不改过,继续下去,不出半月,必然惨遭厄运,死无全尸。”
“啊?”
王半仙愣住。
糊弄走了这人,小猫和小狸都特别好奇,齐齐追问自家主子说的是真还是假。
他们最近也跟着读书,小猫瞧主子如此灵,也想学一两手相面算卦的本事,虽然本身无灵气,一点儿学不会,可还是爱听这些乱七八糟的闲杂故事。
红尘耸耸肩,声音也不算多轻松:“我猜测,那位若低调行事,安安静静在家等考核结束,说不定能熬过去,一举夺魁也不是毫无希望,但他四处张扬显摆,福运消耗太快了,绝对撑不了太久。”
“福运?”
红尘叹了口气:“在我们这些看来,一般人的福运都有限度,年轻时福气大,年老就可能福薄,在一件事上有运道,下一件事便有可能倒霉,虽说祸福难料,人和人的福气厚薄不同,也能利用外物借用外力使得自己福气增长,但洪文宾的欲求那么大,还这般立竿见影,无论他是用什么法子达到的目的,一定会折损他自己的福禄,我觉得他马上就要倒霉了。”
小猫和小狸听得沉默下来。
若真能如自家小姐所言,到是一桩好事,至少一个人可能不会一辈子都吃苦受罪。
时间一日日过去,很快到了面试这一天。
罗娘她们一开始都不怎么紧张,结果到了最后时刻,她们到紧张起来,一个个围着红尘打转,盯着她换了两大箱子衣裳。
“我听说郭山长面试时特别严苛,你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小心翼翼,他会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