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城不由分说,自己蹲下身子,拍拍后背:“难道害羞了?又没人认识你,背你我还是没问题的,快上来,别耽误时间了。”
邹城一直在后面催她,白灵把包背好,然后整个人攀了上去,双手搂住邹城的脖子,过路的人笑:“这个男同志真心疼媳妇,这样的好男人不多啦。”
白灵把脸埋在邹城后背,没吱声,邹城路走的很稳,并没有因为负重而费力,淌水沟时水声哗啦啦,白灵问他:“冷吗?”
邹城的嘴有点发紫,他说话有点哆嗦:“不冷。”
白灵轻轻亲了一下邹城的右脸:“这是奖励你的!”
邹城是光脚趟的水,鞋子还得留走路呢,沾水更没法穿,过了水沟,白灵拿出一条毛巾给邹城擦脚,邹城抢过来:“这可是擦脸的毛巾。”
白灵把毛巾往他脚上抹:“我才不管它是擦什么的呢,现在的作用就是给你擦脚,喏,以后这条毛巾就是你的御用擦脚布了。”
白灵跟邹城都穿着棉衣,但刺骨的寒风吹过来,仿佛打透衣服钻进皮肤的每个毛孔,还是冷啊。
这段路程用了平时的三倍时间,到小杨庄的时候天已经大黑,家家掌起了煤油灯,昏黄的灯光从屋子里散出来。
老房子家没人,房子西面塌了一半,白灵的担忧的喃喃自语:“房子真塌了,人呢,人去哪里了?”
邹城抱抱她:“没事,应该是去你二舅那了,咱们过去看看。”
白灵跟邹城去了孙海全家,果然老两口在这,正盘着腿在炕上说话呢。
白灵鼻头一酸,哭着扑过去:“姥姥,你们没事吧。”
桑红芹慈爱的拍拍怀里的白灵:“没事没事,那天半夜你二舅来家里喊我俩起来,说下暴雪呢,怕房子不安全,连夜我俩收拾收拾就过来了,一点没受影响。”
那就好,白灵吸吸鼻子,姥姥姥爷就是她的亲人,这几天她担惊受怕,看到人真的没事才算安心。
猫娃围着白灵转来转去:“灵灵姐哭鼻子了!羞不羞羞不羞?”说完扮个鬼脸跑开了。猫娃和一闹,伤感的思路散去大半,桑红芹问道:“你们那没事吧?咋回来了?”
小杨庄消息闭塞,不清楚外面的情况,白灵把暴雪后的交通情况讲了讲,火车停运,邹城回不了城,得跟他们一起过年。
孙海全说:“等天气好了再回家也行,关键是人没事,还有两天就过年了,咱们一起过也热闹。”
这次暴雪给人们过年的喜气上蒙了一层暗影,村里还几家养的猪都冻死了,马上就要交猪拿钱,就在这个当口死了,一年白忙活,死猪卖不上价钱,还得倒贴钱。
孙海全反应及时,把猪拉进了厢房里,厢房好歹比外面暖和,那头猪捡回一条命。
鸡鸭猪这些牲畜受灾的不少,这种天气之后,最怕发生瘟疫,所以上面决定,所有牲畜都得杀了,自家舍不得杀的,大队里会强制执行。
桑红芹看得开:“人比啥都重要,上面说的也对,万一发生瘟疫,死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
今天雪停了,明天就得把家禽都杀掉,第二天一大早,孙海全把猪迁到生产队,称了重量算了钱,养了一年的猪算是看到一些回报,不过养猪本来就不太划算,领不到几块钱,忙活一年最多是多分点猪肉。
如果按照孙海全的意思,是不愿意养头猪的,闲暇时间还得上山去摘苦买菜,偶尔给一瓢糠,猪多能吃呢,当初时候郑丽梅非要养,就惦记着那几斤猪肉呢。
现在猪卖了,郑丽梅吃不上猪肉了,孙海全跟周队长聊了两句,周队长递给他一根烟,说要走访一下各家各户,村里因为雪灾倒塌的房子,村里会想办法向上级申请钱修补。
孙海全回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家里人,修房子对农民来说可是一大笔钱,按照老房子被毁坏的程度,自己花钱最少得十多块。
孙玉柱:“周队长真是这么说的,没差?”
孙海全大声道:“一个字都没差,村里给修,现在你跟我妈就安心在我这住,也正好帮我管管孩子。”
吃过早饭就得把养着的鸡杀了,白灵养的鸡没事,她临走前托付给了王奶奶帮着喂喂,估摸着也得杀了,不能留。
杀鸡孙玉柱在行,他让白灵跟邹城进屋:“一会儿得弄一地血,你们进去吧,后面帮着褪鸡毛就行。”白灵也不想看到血淋淋的一幕,径自进了屋。
猫娃狗娃蹲在地上,不知道再说什么 ,白灵过去问:“猫娃,你们干啥呢?”
猫娃抹了一把泪:“灵灵姐,我想我妈。”
唉,母子亲情天性使然,谁也不能苛责孩子什么,等过年前的各项吃食都准备好,孙海全说打算年前带着孩子见见郑丽梅。
白灵跟桑红芹都劝:“这时候去了也白去,人家肯定不愿意见,等过完年再说吧。”猫娃狗娃每天都念叨,孙海全心疼孩子,还是决定去一趟,郑家村离这里也不远,现在路也好走,当天就能回来。
猫娃狗娃穿上桑红芹做的新衣裳,开开心心的去找他妈。郑丽梅嫁在娘家村子,孙海全带着孩子去了孩子姥姥家,郑丽梅她妈十分不愿意见他们,猫娃狗娃抱她她敷衍道:“你们还来干啥?丽梅都再婚了,让人家知道不好。”
为了孩子,孙海全低声道:“猫娃狗娃想他妈了,日日都得磨上几回,您老受累,把丽梅见过来见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