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
k沉了一口气,“派去跟着他的人说他似乎买了不少婴儿用品……”
南城,婴儿用品,还有那晚上听到她的名字。
这些在脑海中快速串联在一起,答案跃然而出。
沉寂了几秒钟,周旭尧淡淡的嗓音响起,“我在码头,开车过来。”
温绍庭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见他挂断电话,淡声问,“有秦桑的消息了?”
“嗯。”
“在南城?”
半年前,温绍庭告诉周旭尧秦桑在南城出现过,结果找不到人,他便怀疑是陈眠通知了秦桑。所以她躲起来了。
周旭尧呼吸沉沉,抹了一把脸,冷静下来,“别跟陈眠说。”
温绍庭自然是明白他心底的想法,语气很寡淡,“她没有秦桑的消息。”
“孕妇情绪不宜激动。”
温绍庭冷嗤了一声,语气更淡了些,“你们的事情,我也不想让她插手。”
陈眠已经怀孕了六个多月,他时刻都提心吊胆着,就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至于其他,尤其是周旭尧和秦桑的事情,他并不希望她去操心,免得影响她的情绪。
……
凌菲其实不太擅长喝酒,陪着钱总应酬了一轮下来。她已经醉醺醺了,只好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了下来。
沉重的脑袋微垂着,双目紧闭,但她的思维很清醒,因为她无比清晰地记得周旭尧那冰冷蚀骨的眼神,一点点将她凌迟。
“凌菲?”
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她有些吃力地抬头,掀开眼眸看着对方似曾熟悉的面孔,却想不起她是谁,“你是?”
“你还真是凌菲啊,怎么,不记得我了?”
凌菲努力地回想,然而毫无头绪,扯出抱歉笑,“不好意思,我没印象。”
女人露出鄙夷的眼神,冷嗤一声,语气极为讽刺,“当年上学的时候,你被周旭尧护着,身边个个都是大人物,自然是记不住我这种不起眼的人,不过因为你而被周旭尧煽的那一巴掌,我可是牢牢记在心底。”
经她这么一提,凌菲总算知道她是谁了。
高中的时候,就因为她胡言乱语,在学校里传出了凌菲为周旭尧堕胎的事情,导致凌菲被学校勒令停学。
那一巴掌,就是周旭尧对她的警告。
高中毕业以后再也没见过,没想到这么多年以后,会在这种地方相逢。
凌菲看着她,“好久不见。”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笑容里尽是嘲弄的意味,“凌菲,我没想到你现在居然会堕落到这种地步,跟周旭尧分手嫁给了陆禹行,好歹对方也是有权有势又年轻英俊的男人,现在离婚了,居然当别人的情aa妇。”
言辞犀利得不留一分情面,凌菲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燃烧了起来,感到无地自容,甚至鼓不起勇气反驳她的话。
“怎么,你都不反驳一下?”见她不说话,女人笑容愈发浓郁。
凌菲忽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抱歉,我去一趟洗手间。”
她步伐匆忙地想要离开,然而从女人的身侧越过时,脚下却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不稳,整个人朝前倾去,撞到了一个侍者,伴随着杯子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她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上,膝盖磕着地板,发出一声闷响。
周围的人听见动静,纷纷侧目看来,凌菲狼狈至极的模样,就这赤裸裸地暴露在人前,她不知道是痛厉害还是太过难堪,瞬间红了眼。
“啊,对不起,我不小心绊到你了,没事吧?”女人一边道歉,一边伸手去扶她。
凌菲避开了她的手,手忙脚乱地站起来,低垂着头,逃一般地离开了现场。
……
飞机上,k去跟航空乘务员要了一杯热水,又把事先备好的药递给周旭尧,“老大,吃了药可以休息一会儿。”
周旭尧今天从公司出来便直接去参加慕雅秋女儿的生日宴会,在宴会上,他什么都东西都没吃,又喝了酒,脆弱的胃这会儿已经开始疼。
吃完药,他阖眼眼眸,却睡不着。
他止不住地想起秦桑。
若是沈嘉楠去见的人真是她,是否代表着她留下了孩子?
这段半年多,她又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受到什么委屈,怀孕的时候是不是很辛苦,会不会难过得偷偷哭泣。
只要一想到她一个人在外面颠沛流离过得不好,胸膛里的那颗心脏,便随着胃部的不适而一点一点蜷缩着,起先仿佛是被针扎了一下,轻微的痛感逐渐被放大,蔓延至四肢百骸,然后牵扯着他全身的神经。
抵达南城,已经是深夜,即便周旭尧想要马上就赶去石隅岛也没有办法,因为轮渡已经停运,只能等到第二天早上的六点半,才会开始营运,在此之前,他只能等待。
而跟着沈嘉楠的人反馈过来的消息也并没有预期中那么理想,因为沈嘉楠到了岛上,没有跟任何人碰面,便在那边的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担心会打草惊蛇,所以并没有跟旅馆的人核实任何事情。
周旭尧坐在酒店房间的沙发上,点燃第三根烟的时候,k不得不出声提醒他,“老大,先吃东西,若是身体闹出问题,就得不偿失了。”
周旭尧垂眸扫了一眼茶几上温热新鲜的食物,狠狠地抽了一口烟,然后把烟蒂碾熄在烟灰缸上,拾起筷子开始进食。
“你先去休息,明天一早搭乘轮渡去石隅岛。”
k没说什么,退下去休息了。
一夜辗转反侧无法入眠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