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旭尧淡淡一笑,“没什么,只是想问一下,您愿不愿意跟我和桑桑一起生活的话,搬道我们的家?”
“原因呢?”
“您又不是不知道桑桑有多在意您,搬过去住的话,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秦有天盯着周旭尧的脸,沉吟了几分,正要开口,房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陆禹行颀长挺拔的身躯迈了进来。
他对秦有天淡淡打了声招呼,“医生说你今天身体检查不是很好,我回来看看。”
说着,又看向了周旭尧,阴柔的脸庞挂着冷漠,“你怎么在这里?”
看见陆禹行出现,周旭尧淡定从容地起身,“我差不多该去接桑桑回家了,改天再来看您。”
“小叔,送我一程?”他侧身,噙着笑意看着陆禹行。
陆禹行没有推却,两人一同从秦有天的房间走了出来。
雨还在下着,秦家别墅的院落幽静,只有雨水低落的滴答声,两个男人各自撑着一把黑色的雨伞,顺着小径往外走,彼此都散发出以自我为中心的气场,将对方隔离开。
一路上,两个人竟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雨水砸中雨伞的声音接连不断地散开,气氛很微妙。
直到走到车前,周旭尧拉开车门,坐上去之前,他一手扶着车门,一手撑着伞,微微侧身,扭头看着陆禹行,笑得讳莫如深,“小叔不去英雄救美,跑回来做什么?”
陆禹行眼眸眯成狭长的掀,唇抿出一道凉薄的弧度,“周旭尧,你会输。”
雨幕低垂,天边的乌云密集,车旁边的路灯,橘黄色的光芒柔柔落下,两个男人的脸却躲在雨伞的阴影当中,彼此的轮廓都很晦暗,心思各异。
“是么?”周旭尧收起雨伞,唇角噙着一抹冷,性感低沉的嗓音融在雨色里,“但是我不想输。”
语罢,他委身坐进驾驶座,砰一下甩上了车门,一气呵成地发动车子,黑色的轿车嗖一下蹿进了雨幕里,轮子碾过的地方带起一阵水花,溅湿陆禹行熨烫笔直的西装裤腿。
……
迷迷糊糊中,秦桑听见有沙沙的声音。她掀开沉重的眼皮,抬起头看向窗户外面,不知何时,已经下起雨。
雨水啪嗒啪嗒地打在蒙着厚厚灰尘的玻璃窗户上,湿冷的空气从毛孔钻进她的皮肤里,冷得她忍不住泛起颤栗感,毛孔全部竖立起来。
她看了看不远处正在坐在一张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男人,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喂,我想喝水。”
男人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犹豫了几秒,还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上跟外边的人低声耳语了几句,然后又走了回来。
过了一会儿,有人推开门,端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径直来到秦桑的面前,把水杯递给她。
秦桑抬起头,“我的手绑得发麻,动不了,先帮我松绑一下呗。”
男人冷睨了她一眼,“不行。”
秦桑咬了咬牙,“那你麻烦你喂我喝吧。”
男人皱着眉头,露出不耐烦的神色,最后还是把杯子送到了秦桑的唇边,冷冷说道,“快喝!”
秦桑也不敢再奢望其他,她现在是人质,乖巧一点总没错,最起码她现在除了被绑住,没有东西吃以外,倒是没有遭遇到其他的虐待。
已经算是万幸了。
小口小口地抿着,一杯温水尚未喝完,门外有争论声传了进来,隐隐约约的,有一个女人的声音,有几分熟悉感。
另外一旁坐着的男人听见动静快速走向门口,打开门。“吵什么?”
秦桑的视线正好被眼前喂她喝水的男人给遮挡住了,想要看看门口到底有谁来了,于是伸长了脖子,却被男人冷声喝住,“快点喝!”
她缩了回去,抿唇笑了笑,竖着耳朵去听门口的对话。
只听见女人不客气地说道,“我要见秦桑,你们给我让开。”
秦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困了大半天,脑袋有些生锈,这个声音很熟悉,却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
“上头吩咐了,没有她同意,任何人都不能进去。”
“那你就联系一下,看她同不同意我进去看人!”
外面的雨持续在下着,老城区已经面临拆迁,所以很多居民都已经接受了补贴,搬走了。
破落的路面颠簸,加上雨水天,车十分不好开,她好不容易才来了这里,人没见着,怎么能这样空手而归?
短暂的缄默,那些人只好拿起手机拨了季海琼的电话,简单的两句,很快又挂断了。
女人冷笑了一声,“怎么样?我能进去了吗?”
“请吧。”
女人带着口罩,遮住了三分之二的脸,只露出一双眼睛和饱满的额头,秦桑看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近。
秦桑倏地笑了,看着她一阵冷嘲热讽,“韩悠,我没想到你竟然会跟季海琼凑到一块去。”
虽然没有看见她的整张脸,然而秦桑还是把她给认了出来。
那么,季海琼口中的另外一个人,就是韩悠了。
韩悠扯掉口罩,精致带冷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是淬了毒,“你没想到的事情多了去。”
“比如说。周旭尧会回到我身边。”她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口吻,眼角眉梢都挑出一抹风情。
有些女人大概是养尊处优贯了,所以很容易出现臆想症,在秦桑看来,眼前的韩悠就是那种臆想重患者。
每次看到她,总有一种秀才遇到兵的感觉,更确切的说,是遇到脑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