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老太太最近身体不是很好,老是心悸胸闷,我劝她去医院做检查,她不肯,您回头好好劝劝她。”
“嗯,”温绍庭刚踏上阶梯,又回过身看向李嫂,“对了,李嫂,顾琳是不是来找过老太太?”
李嫂微愕,“是,那天给您电话,就是打算让您回来一趟,结果您那边……”
那通电话,温绍庭甚至不给李嫂把话说完就挂了,后面得知郑颖过世了,老太太也没有再提。
李嫂看着他伟岸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书房里。
老太太正陪着温睿下象棋,听见门口的动静,老太太抬头发现是温绍庭,楞了一秒。
“温睿,”温绍庭将他从床边的榻榻米上抱下来,“下去找李奶奶,二爸跟奶奶有事情要谈。”
温睿还在为早上他把他给送回来的事情赌气,哼了一声,扭头就走,连招呼都不打。
阖上门,老太太嗔怪地瞪了温绍庭一眼,“你瞧瞧你都做了什么好事?他还小,你告诉他那些事情,他能接受吗?”
温绍庭脸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波澜不惊的表情,“既然瞒不过,早点知道早点解决,免得夜长梦多。”
“他还是个孩子!”
“我跟他那么大的时候,亲眼看见了别人杀人,我爸有编什么骗我了吗?”
六岁的时候,温绍庭被绑架,就是那时候,目睹了那些歹徒将一个年轻的姑娘开腔破肚摘走了身体里的器官。
他被解救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有点恍惚,老太太只差没哭瞎眼睛,结果温父直接将他丢给了秦彦堔的爸爸,带着他去实验室里看解剖实验。
对于六岁的孩子来说,那是一种什么经历?最终导致温绍庭长达十年不吃红肉。一这种情况一直到他当兵以后才得以改善。
老太太瞪他,“这能一样?”
“顾琳你找你做什么?”温绍庭今天回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个事。
老太太沉默了片刻,叹了口气,“老二,顾芮嫁进温家,身份是温家的媳妇,你哥的妻子,你为了小眠这么去干涉顾琳,确实不应该。”
男人蘸了墨一般黑沉的眼眸微眯着,淡淡道,“所以你让您阻止我?”
老太太蹙眉看着他,“她说你收购她父亲的公司,逼她放弃起诉,是有这样的事情?”
“收购秦氏是在商言商,至于逼她放弃起诉……”他的语调低沉而平稳,“她可以随时起诉。”
“你收购秦氏,他用顾芮姐妹的母亲威胁顾琳……归咎到底,原因还是在你,老二,看在顾芮的份上,你都不应该这么做。”
温绍庭忽然开腔,“老太太,你对顾琳了解多少?”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她挺乖巧一个女孩子,你这话怎么像是她隐藏得多深一般?”
“不深么?”温绍庭漫不经心地冷笑一声。
“我知道这个事小眠是无辜,你们要怎么样任由你们自己决定,我不干涉,”老太太摆摆手,“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就是不能为了小眠而出手相帮陈永华。”
“老二,你想想你大哥的感受……”
温绍庭冷冷淡淡地坐着,淡淡道,“老太太,你放心,陈眠也禁止我插手,所以,不管陈永华如何,我都不会管。”
老太太正愣住,“小眠她主动让你别插手?”
“嗯。”那个倔犟的女人,令他心疼。
“她是个好孩子,”老太太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若是没有陈永华撞死了顾芮这件事,那该多好。”
如果假设能够成真,一切可以从来,时间哪会有那么多的痴怨愤恨。
“温睿这段时间还是留在这吧,他还那么小,一时间难接受也是正常,”老太太道,“至于顾琳,你也别对她太过了,说到底,她还叫你大哥一声姐夫呢。”
“嗯。”
——
人一旦忙碌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陈眠重新回到公司,上上下下的人都发现她变得更清冷了一些。
她对工作一向严谨,但抛开工作不说,对下属员工,态度不算热络却也不会像如今这般疏离,朝你露出的笑容,温度都是一种凉意。
底下的员工虽然并未被她发脾气炮轰什么的,但面对着自己上司这种状态,整个办公室的气氛都变得压抑。
甚至,她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永远不知疲惫,连轴高压地工作。谈合作,这样一来,加班变成了家常便饭,这让所有人都叫苦不迭。
“哎,方帅什么时候回来啊,自从他不在以后,我们总监的冷空气越发瘆人了。”
“是啊,我每天一进办公室,就觉得这里压缩了一阵高压空气,”某员工捂着自己的胸口,哭丧着脸说,“我这儿都喘不过气儿了。”
“你只是在办公室喘不过气,我连回家都没地儿喘息!”另一个男员工诉苦,“连续加班,回家倒头大睡,我女朋友都怀疑我是不是在外面搞女人!靠!我搞毛啊!老子忙得晨勃都没时间了!”
“哎……”一个个盯着熊猫眼叹气。
“我们这儿也只有方帅敢那总监开玩笑了。”
“虽然他自恋了一些,但是起码给我们带来欢声笑语,现在他在江城那边,我们办公室就成了冰库了。”
方言除了八卦意外,还有一个特点是自恋,威逼利诱让人叫他方帅,陈眠一直都是属于黑脸上司。下面的人对她多少敬畏,就只有方言不将陈眠的冷淡放眼里,喜欢用热脸贴冷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