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的气息不稳,温软的嗓音微微沙哑,“温先生,我领人薪水,自然就要认真工作啊。”
“我给你薪水安心当温太太成吗?”
讲真,他并不喜欢她那么卖命的工作,劳心劳力累了自己不说,还经常加班不着家,忙起来就会有大段大段时间没工夫搭理他。
陈眠看着他蹙眉,毫不犹豫地拒绝,“不好。”
工作虽然累,但是她享受那种忙绿的状态,再者,她天生就不是被男人豢养的金丝雀。
温绍庭看着她蹙眉皱脸的模样,低嗤,“知道了。”
他自然是不会强行干涉她的工作和决定。
一声鸣笛骤然打破这沉寂的夜空,陈眠被吓了一跳。侧过脸,看见沈易航的车就停在不远处,车窗摇下,有一抹煋火明明灭灭。
陈眠不自在地推开温绍庭,走上前,弯腰低声说,“他来接我了,你先回去吧。”
青白色的烟雾散开,模糊了沈易航温润的轮廓,他勾唇淡笑,视线落在陈眠身后宛如清冷青松的男人身上,淡淡说道,“看来他对你还不错。”
陈眠勾唇,淡淡应了声,“嗯。”
“那我先走了,免得一会被他身上的冷气给冻死。”说完,沈易航一脚踩在油门上,发动车子消失在夜幕里。
陈眠是真的累了,上了车靠在椅背上,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到了楼下的时候,温绍庭本想叫醒她,可对上她沉静的睡容,又改变了注意,把她抱在怀里一路回了家。
公寓楼下的一片绿化带走出一道娉婷的人影,凝着他宽厚的背影,伫立在茫茫夜色里,久久不动,仰着头,不久就看见楼上某窗户透出明亮的光。
【如果以后我不小心跟你走岔了路,你记得要拉我回头。】
【那你就别乱走。】
原来,人家从未曾承诺。
陈眠其实在温绍庭抱起她的时候就醒了,可是她太累太困了,又小小地贪恋被他抱在怀里的温暖感觉,所以没有睁开眼,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仿若听到了优美的旋律,那么安心静谧。
温绍庭是先回了家等温睿睡下才出门去接她的,所以家里很安静,他抱着她径直回了卧室安置在柔软的床铺上。
陈眠接触到床就掀开了眼睛,明眸略微带着几分迷蒙,她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口齿含糊地说道,“温先生,我要泡澡,麻烦你帮我放下水呗,放那个绿色瓶的精油。”
她指使起人来毫不含糊客气,然而那温软可人的语调,轻轻柔柔得瘙痒人心,温绍庭低笑一声,转身进了浴室。
陈眠从枕头里侧过脸,盯着他的背。唇边浮上一抹浅笑,心情莫名地愉悦。
过了一会他从浴室里出来,弯腰伸手就将躺在床上的人给腾空抱起来,陈眠被他这举动吓了一跳,“干嘛呢?”
他面不改色沉声道:“去洗澡。”
“我自己进去就好!”
“你不是累了?”他低头凝着她,眸色暗暗沉沉的,清淡描写地道,“我抱着你,省得你更累。”
“……”她虽然累,但不是残好么?
浴室里有蒸腾的水汽,温度舒适宜人,湿漉漉的空气灌进呼吸里有淡淡的精油香味,温绍庭把她放在铺着防滑垫的地板上。低头开始动手解她身上的衣服。
陈眠一把扯住衣服,满脸通红睨他,“你出去。”
“我帮你脱衣服。”
“不用!”
男人忽然低头,蛊惑人心的俊脸栖近她,浓烈的雄性气息占据了她的呼吸,他本就低沉的嗓音愈发地沙哑迷人,“真的不用?”
“不、不用。”两人早就亲密无间,可在浴室这种地方,她实在不想跟他发生点什么,想想都会头皮发麻。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还是我帮你吧。”他盯着局促不安像个受惊的小兔子,眼底噙着薄薄的笑。愈发起了逗弄她的兴趣。
陈眠错开视线撇开脸,不其然地看见了那一面巨大的镜子,镜面覆盖着一层水蒸气,朦朦胧胧的,然而依旧可以瞧清楚里面倒映着的两道人影,脑中忽然闪过某种香艳的画面,整张脸红得欲滴血。
温绍庭注意到她的变化,菲薄的唇勾勒了一道极浅的弧度,“老婆,你在想什么?嗯?”
陈眠窘迫到死,她用力将他推出浴室,慌慌张张地快速道,“我肚子饿了。你下去帮我煮个夜宵。”说完,砰一下甩上了浴室的门,甚至听到反锁的声音。
温绍庭不由得发出一阵愉悦而低沉的笑。
半个小时候后,陈眠泡完澡从楼上下来,看见温绍庭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低头玩着平板她走过去,桌子上搁着一碗面条。
微红的汤汁,铺着一块金灿灿的煎蛋,上面撒着匀称的葱花,卖相十分漂亮,香味引得人胃口大开。
陈眠走到他的身侧坐下,拾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温绍庭放下手里的平板身心舒展地靠在沙发上,看着女人斯文的吃相。
“你手艺这么好。当初还指使我给你做夜宵?”陈眠瞧了他一眼。
“我喜欢吃你做的。”他倦懒说道,深外的真诚。
她冲他笑,“我发现你也很会装。”
渐渐熟悉了他以后,她跟他的说话也恢复到初识的那般,带着点毒舌,时不时会吐槽一下他。
“所以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都会装,她甚至比他更能装,外表温淡乖巧,本质里有些反骨,讽刺起人来一套套的。
陈眠低头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