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颔首,“也好,那回头有什么要注意,你告诉小李,她会调配好饮食。”
“嗯。”
母子两一人一句地交谈起来,陈眠全然没有插话的空档,尴尬地坐在那里。
也许是她习惯了来来往往都是一个人,一下子被人关心起来,当真是周身不自在。
周末,温睿不用上课,自然也不用绕道送人。
外的安静,陈眠也没有吭声,任由温绍庭把自己领到了医院。
不知他什么时候做的安排,进了医院就有人领着她去检查,而温绍庭则是跟秦彦堔在聊天。
秦彦堔是儿科医生,对烟酒嗜好不大,但男人该会的他这个公子哥自然也是会,他坐在沙发上,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夫妻生活不和谐?”
温绍庭凉凉地盯着他,秦彦堔被他冻得后脊发寒,“不然你大清早地带她来做什么鬼检查?”
“我乐意。”
“……”
秦彦堔真想一个烟灰缸砸到他的脑门上,“行,你厉害,你乐意,你随便。”
一双温漠的眼睛,平淡无波,“小四,顾琳有联系过你吗?或者说,联系过你们家里的人?”
秦彦堔怔了怔,“没有。”
“嗯。”
温绍庭不再开口,缄默坐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烟,不给秦彦堔继续往下询问的机会,转移了话题,“熊猫血体质第一胎流产以后,再成功怀孕的几率有多大?”
“不见准,”秦彦堔对妇产科了解不多,但也并非全然无知,“只要能让胎儿的血型跟母体一致,成功几率还是很大。”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住,然后狐疑地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温绍庭,小心翼翼地问:“她该不会是怀上了吧?卧槽!你什么时候跟她鬼混到一起了?上次在南城不是没成……”
猛得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话,脸色一僵,温绍庭凉飕飕的眼神不偏不倚地看着他,不紧不慢的口吻,“什么没成?”
秦彦堔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啊,悻悻然地笑着,“没什么,没什么。”
温绍庭掐掉烟,“帮我个忙。”
——
袁东晋睁开眼睛,脑袋一阵头痛欲裂,他正要抬手,却发现自己的手臂被压着,侧过脸,陶思然瘦小的脸赫然映入眼底,一阵凉意从脚底蔓延至全身,眼底的眸色骤然凝聚着一层冰霜。
昨夜酒后的记忆如潮水涌来,但是他自己抱着的女人是陈眠,而不是陶思然。
若是放作以往,他丝毫不会在意自己酒后乱性这种事情,可现在,他却十分的郁结,甚至隐隐地暴怒。
懊恼,后悔,抗拒。
各种情绪袭上心头。
很多年前,他记得因为上了一个女人。陶思然跟他闹,他问陈眠,不过就是一次酒后乱性,为什么陶思然要那么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