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得,一个冷颤,脚底延伸出一种寒意,若是秦桑碰了那杯水,她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一定会比她和温绍庭发生了关系更为复杂。
秦桑敏着唇,凤眸覆盖着湛湛的寒芒,缄默不言抬头盯着电梯上红色的数字。
陈眠舔了舔唇,“桑桑,其实……没什么的,而且,应该不是他……”
虽然她有些难以接受这种事情,可真的没关系,毕竟她结过婚,又离婚了,对男女这种事情看得比较开。
“若是他,完全可以做到滴水不漏,这明显有人栽赃,桑桑,你不要冲动。”陈眠这不是为陆禹行开脱,而是事情矛头都指向他,正常人都不会留下这么明显的把柄。
“你先回去,这个事情,我会处理。”电梯抵达一楼。秦桑头也不回地迈步出去,径直往酒店的用餐区奔去。
陈眠愕然,抬眸秦桑已经走出了很远,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慌忙追上去。
餐厅里,有很多客人在用餐,陆禹行和妻儿还有秦有天在一桌,表面上的气氛融洽平和,然而走近的人都能无形感到一阵压力。
秦桑一头栗色的大波浪卷发在灯光下质感极好,泛着光泽,肩上披着淡粉色的羊绒披肩,下身依旧黑色的包臀短裙,纤细均匀的白腿迈步时姿态优美,一双长靴更增添了几分率性的味道。
一步步朝陆禹行他们走去。
“桑桑,这么早?”坐在陆禹行身侧的凌菲怀里抱着孩子,率先看见走过来的秦桑,温柔一笑,眼底却是闪过一道诧异之色。
秦桑走到陆禹行的面前,唇瓣勾出一道明艳的笑容,“叔叔、婶婶,早。”
陆禹行凉如水的眸光掠过她精致漂亮的脸蛋,眸色暗沉难辨,“坐下一起吃早餐。”
秦桑低头水眸,凤眸中凝集了一层风暴,在众人错愕的注目之下,忽然伸手端起陆禹行面前的咖啡,朝着陆禹行的脸泼了上去。
餐厅里蓦地一片沉寂,所有人纷纷抬眸看着眼前的一幕。
“桑桑!你这是做什么!”凌菲也被吓了一跳,怀里的孩子也哇一声哭了出来,偌大的餐厅,除了孩子的哭声,只有压抑。
秦桑的爸爸秦有天坐在一旁,沉稳如泰山,丝毫不为所动。
“不知道这杯咖啡,能不能把小叔叔内在那些肮脏龌蹉洗干净?”秦桑娇笑着,咯咯的笑声清脆悦耳,与孩子的哭声形成一种巨大的违和感。
陆禹行并未动怒,拿起一旁的纸巾,动作优雅地擦拭脸上的咖啡渍,沉着的脸色丝毫不起波浪,黑湛湛的眼睛看着眼前居高临下,一副傲慢任性,又带着愠怒的女孩,不紧不慢地说:“消气了?坐下来吃早餐。”
秦桑杵着不动,看见他伸手把凌菲手里粉嫩的孩子抱了过来,一副慈父的模样,轻拍着哄孩子,奇怪的是,那孩子竟然真的慢慢地挺直了哭泣。
陈眠站在不远处,自然也没有错过这一幕幕,她看得见秦桑的眼睛,那泛红的眼眶,有些隐匿和深藏的嘲讽。
“陆禹行,你让我觉得恶心!”
“坐下,吃早餐。”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是命令。
“对着你,我吃不下!”秦桑转身要走,却又被他的话给拉住了脚步。
“不是要给她出气?就这么走了?”
别人是听不懂这话,然而,秦桑懂了,他这是威胁。
“抱歉,打扰各位用餐,小侄女任性,大家不用介意。”他笑着对众人解释,优雅又风度翩翩的模样。
记者已经被清场,所以不担心这一幕会被散布出去。
秦桑胸口起伏着,想要发脾气,想要不顾一切撕破他虚伪的嘴脸,然而却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这个本事,第一次,她感到力不从心。
“我也饿了,陆少应该不介意我和桑桑一起吧?”陈眠上前,绯色的唇漾着温浅的笑容,溢出凉凉的嘲讽。
“随意。”
陈眠拉着秦桑,走到秦有天的身侧。“秦叔。”
秦有天这才抬眼,淡淡颔首,轻轻叹息,“桑桑,坐下来,别气坏身体。”
秦桑这才靠在秦有天坐下,陈眠则在她的另一边。
陈眠优雅吃着早餐,视线淡淡扫过陆禹行,却不经意地撞见了他身侧凌菲的笑,捏着筷子的手微微一顿,垂着眼眸,若有所思。
从酒店出来,陈眠开了秦桑的车,和她一起离开。
三月,港城已经不再下雪,冰消雪融的温度依旧不高,可天晴晴朗,阳光也很暖,这样的温度勉强算得上舒适。
秦桑坐在副驾上,神色淡淡的,看着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陈眠瞥她一眼,淡淡开腔。
秦桑把车窗降下,微凉的风灌进来,长发飞扬,凌乱而不失美感,她转头看着陈眠,“不会冷吧?”
陈眠摇头,“不会。”
看得出来,她心情不好,陈眠沉吟了一会,淡淡的说道,“昨晚上的事情,不用介意。”睨了她一眼,白皙的手握着方向盘,声色平静,“反正我也早几百年前就想尝尝别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味道。”
秦桑扯着唇,“是么?那他还能让你满意么?”
陈眠微微握着方向盘的手骨节泛着白,浅笑着,“嗯,比袁东晋让我舒服多了。”
事实上,她根本没有什么印象,药效下她失去理智,哪里知道男人的功夫如何。
秦桑偏过头看她,眉梢微微扬起,“看来袁东晋是玩女人太多了。肾不行。”
陈眠淡淡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