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瞎,若不是真的很痛,她压根不会露出那么痛苦的表情。而且她如今的身体哪里能承受得住袁东晋那个疯子尽力一甩,即使隔着冬天的棉衣,他也敢肯定,她的皮肤肯定有伤口。
陈眠的眉心蹙得很紧,“不用去,已经缓过劲了,没那么痛了。”
温绍庭收回目光,懒得开口跟她争辩,直接往医院开。
最后陈眠还是被他带进了医院。
陈眠看了一眼那个女医生,无奈之下,认命地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脱下来,最后只穿着一件衬衫,背对着医生撩起来。
医生看了一眼那个伤口,“怎么弄的?”
“不小心磕到桌角了。”
那女医生凉冰冰的手指轻轻一摁,陈眠痛得浑身一颤,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全身的鸡皮疙瘩都竖立起来。
“破皮了,先拍下片,看下有没有伤到骨头。”
陈眠蹙眉,“有那么严重?”
“不严重的话会肿起这么大一块?你这里是腰椎,要是伤到了腰椎有你受罪的,拍片确认一下。”医生的口吻严肃又冷。
陈眠拿着一张单子从里面走出来,温绍庭看了她一眼,问:“这么快处理好了?”
“医生说要拍个片确认一下是否伤到腰椎。”陈眠郁闷,最近多灾多难,这医院都跟她家一样了。
温绍庭接过她手里的单子,帮她身上的大衣裹紧了一些,“走吧。”
检查的结果很快出来了,幸好没有伤到腰椎,只是伤口肿的厉害,又蹭破了一块皮肉,医生帮她杀毒上药的时候,痛得她下唇都咬得泛白。
打开门,拿医生也一起走了出来,看见温绍庭,交代了几句:“伤口不能沾水,虽说冬天没有那么容易发炎,但还是要注意,否会留疤的。”
温绍庭接过陈眠手里的药,淡淡应道:“好的。”
从医院到别墅,距离很远,开车都要一个小时,陈眠处理过的伤口以后,感觉更疼了,尤其是她又不能靠在椅背上,否则就会碰到伤口,这么一直挺着腰杆,没多久她就累得手脚发麻。
温绍庭忽然把车停在路边,陈眠不明所以看了她一眼,“这么了?”
“去后座躺着。”
见她愣着不动,菲薄的唇一扯,淡淡地看着她,“要我抱你去?”
陈眠一阵尴尬,低头解开安全扣,快速推开车门又爬上了后座,然后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侧躺了下来。
温绍庭这才重新启动车子上路。
陈眠躺在位置上,单手枕着脑袋,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温绍庭半个后脑勺,还有那隐隐的半边的侧脸。
回想起第一次见他的画面,陈眠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车厢静谧,她清浅的笑声,轻易就被温绍庭扑捉到。“笑什么?”
“没什么。”
温绍庭眸色渐渐覆盖上浓稠的颜色,转移了话题,“快过年了,你打算怎么过?”
过年?他不提,陈眠都没有意识到时间已经到了年底了,她的脸色黯淡下来。
“你呢?打算怎么过?”陈眠没有回答他,反问一句。
温绍庭双手打着方向盘,淡淡地说:“老太太受不了港城这边的阴冷,所以我们会去南城度假。”
“那挺好的。”
温绍庭抬眸看着后视镜,只看得见女人直挺挺的身体,看不见她的脸,“你还没回答我。”
“嗯,我打算出国旅游。”陈眠挽唇笑了一下。
“那个国家?”
“日本。”
“不陪父母?”
“不了,他们都习惯了。”
话题就在这里结束。
——
陈眠身上后背的伤在温绍庭的督促和保姆的照料下,加上温绍庭不知道哪里找到的一些愈伤药,已经结疤了,而且她小产后的身体,也调养恢复得不错。
这天一早,温睿闯进她的房间,将她从床上闹醒,“绵绵,绵绵,起床了。”
陈眠睡眠质量依旧不好,时不时会夜里做噩梦,梦见那一滩血,然后惊醒,就很难入眠,所以早上总会比较晚起来。
超大的床铺上,不但温睿爬上去,天天像个跟屁虫一样的阿牧,也跃了上床,十分兴奋地跟着温睿在闹腾,一小孩一狗,把床整得像个弹簧一样,陈眠无奈地掀开沉重的眼皮。
“木木,别闹,让绵绵再睡一会。”陈眠含糊地伸出手,试图扣住温睿,不想却摸到了阿牧的脑袋,毛茸茸地,阿牧甚至伸出舌头舔她,把她吓了一跳。
“绵绵,别睡了,今天是二爸的生日!”
呃?温绍庭的生日?
“你二爸的生日?”
“是啊,我们出去给二爸买礼物吧!”温睿爬过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温睿,带阿牧下去。”男人低沉的嗓音传来。
温绍庭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门口上,一身白色的休闲服,额前的短发有些凌乱,随性的打扮让冷漠的他看着愈显得清贵出尘。
“早。”陈眠刚睡醒的脸红扑扑的,比起前些时候的苍白,看起来健康了很多,她伸手扯了扯被子,把身体盖得更严实一些。
“困就再睡一会。”温绍庭踱步上前,把温睿拎起来,“阿牧,下来。”
孩子和狗,都在他出现以后变得乖乖的。
“你们先下去,我马上下来。”
等陈眠从楼上下来,只看见温睿安安分分地坐在餐桌前吃着早餐,阿牧就在一旁啃着它的狗粮,而温绍庭面前放在咖啡,低头翻着报纸。
餐厅有一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