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眠看着自己近在咫尺的俊脸,面不改色。沉着得眼睛都不眨。
骄傲如她,一度为了这个男人忍耐,削掉自己骨子里的棱角,只为靠得离他更近,其实她是属于那种特别清醒,特别现实,又特别理智的那一类女人,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为之努力争取。
可是,原来感情不是你努力,就能够有回报,不是你有付出,就有收获,她以为自己可以与他平平淡淡白头到老,然而一切都是空想。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和逆鳞,袁东晋,已经打破她的底线,触及她的逆鳞。
“袁东晋,你是不是永远都要这么贱?”她眸如瀚海,深不可测,“当年陶思然要离开你,你死活不愿放手,一心一意念着她的好,我在掏心掏肺对你好的时候,你视而不见,而如今我不要你了,你又死皮赖脸的倒贴上来,是不是这么作贱你才觉得自己的人生特别有意义?”
男人修长的手指掐住她的下颌,一阵钝痛,他的轮廓处处都迸发着蓬勃的戾气,显然是已经怒到极致。
陈眠觉得,他恨不得要掐死自己。
寂静的办公室里。只剩下男人沉重的呼吸声。
可是,他到极致,薄唇反而掀起一道笑,邪魅性感,他压低头,掐住她下颌的手指改为抚摸,触碰上她剥蛋壳似得的肌肤,眼底流露着无限的眷恋,“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越得不到越想要得到。”
那嗓音低哑又性感,渗着浓沉雾霭的露水般深凉。
“我不是你的征服猎物,袁东晋,你已经二十八了,不是十八,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陈眠淡笑着,“而且你应该明白。倘若我不爱,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够征服我。”
她的话,亦令他一怔。
是的,她这样的女人,若非心甘情愿,没有任何男人可以勉强她。
袁东晋垂着眸,蓦地意识到自己错了,他似乎一直都在用错误的方式来对待她,所以,他们两人才会越走越远。
“陈眠。”他叫低声呢喃着她的名字,唇瓣贴上她的耳垂,淡淡的声音,像埋怨,像痴嗔,“我发现自己舍不得你。”
陈眠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天花板,身体开始一点一点僵硬,然后听见他饱含深情地说。
“你强行闯进了我的心底,将我搞得天翻地覆之后,又想离开,没那么简单。”他将她圈在怀里,狠狠用力箍住,“我不会答应离婚的,你想都不要想!”
陈眠的心脏狠狠一震。
指甲狠狠地没入掌心,细密的疼,让她保持了那恍惚的心智。
她笑,笑得有些凄凉,“袁东晋,你这是要告诉我,你爱我么?”
袁东晋侧目,凝住她的眼睛,“若我说。”他顿住,薄唇掀动着,“是。你信吗?”
震撼。
不足以形容陈眠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