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临墨随意翻了会评论,恬不知耻地用大号赞了那几条说他们很配的评论,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举动会引起什么反响。
周意看不到他具体做了什么,但还是瞥到了微博的界面,估摸着他是在看那条微博,又看他面色还算平静,心下知道他应该没有生气。
“所以,你什么给我名分?”
纪临墨放下手机,饶有意味地盯着周意看。
“什么……什么名分?”
“你的粉丝都叫我暖爸了,你说给我什么名分?”纪临墨反问道。
周意一时语塞,竟想不出怎么回答他。
那一晚,两个人就名分问题讨论了许久也没有一个定论。
周意和纪临墨原定的蜜月计划是大阪-京都-东京-北海道,原以为会是一场甜蜜的记忆,谁也没有想到,刚到东京的第一天,两个人就爆发了相识以来最大的一场争执。
争执的结果便是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不肯低头,最后只能维持冷战,匆匆地去了东京几个标志性景点。
在这种氛围下,周意也不想再继续玩下去,在她的坚持下,最后北海道也没有成行,直接回了国。
“我该说你们什么好!好好的一场蜜月旅行,最后闹到这种结局。纪医生也真是,都不知道低个头吗?还有你,服个软很难?”
因为周意和杂志社请的是一个月的假,即使已经回到了a市,她也不用立刻回去上班,无所事事连着好几天都在姜粒中午休息或者晚上下班后拉着她出来聊聊。
即使神经再大条,姜粒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详细问了才知道这两人闹别扭了,立马就无语了。
活了二十多年都没见过他们这样的夫妻,出去度个蜜月最后是冷战回来的。
周意不知道该怎么和姜粒解释争执的起因,事情太复杂,她也不知道那天明明两个人还热切安排第二天的计划,怎么突然就变了样。
“我也不知道你们为什么吵,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只是周意,没有哪一对夫妻情侣从来没有摩擦,关键是要看怎么解决这种矛盾。”
姜粒虽然自己没有这种经验,但是说起大道理来甚是擅长。
周意无意识地挖了一勺蛋糕放进嘴里,口腔蔓延着浓郁的香甜,心里却泛着苦涩。
这些道理其实她都懂,可是做到太难了,她心里有气,强迫着自己在家里冷着脸不去主动和纪临墨说话,他也真的颇为配合,除了必要的交谈不多说一句话。
他依然会帮她做早点,叫她起床,送她上班,可是周意知道感觉不同了。
就像,晚上两个人躺在一个被窝里,中间却像隔着千山万水,无法跨越。
而同样,纪临墨那边显然也不好受。
“我去,你这两天是吃了火箭炮?逮谁怼谁的,实习生全都被你吓跑了。”
林时在楼上听见小护士说纪临墨这两天心情很暴躁,整天冷着脸,整个12楼都要被他释放的冷气冻成冰棍了。
他刚好不忙,抽了个时间上来看看,顺带慰问慰问老友。
“不过,你这请假时间还没到呢,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他问着,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脸不可置信地瞧着他。
“不会是你家那位小娇妻和你闹别扭了吧?”
看着纪临墨骤然变冷的神色他就知道自己说到了点子上,啧啧两声,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了拍他的肩。
“没想到啊,周意看着柔柔弱弱,竟然敢和你闹别扭,真勇士!”他一脸幸灾乐祸,“不过,兄弟,女人要靠哄,你认个错,说几句好话,什么问题解决不了?”
“据说最近流行送口红道歉,要不你给你家那位买上这么几十只口红,绝对药到病除。”
林时想到朋友圈那群女同胞们时不时发的种草这个口红,种草那个色号的动态,提出另一个方法。
“出门左转不送。”纪临墨甚至都没有搭理他,直接下了逐客令。
林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本来就是过来看他笑话的,现在目的已经达到了,再留下来保不齐就拉了一大波仇恨值,谁知道纪临墨这个腹黑会什么时候报复回来。
林时一走,耳边清净了不少,纪临墨这才放下手中的圆珠笔,捏了捏眉心,有些无奈。
他说的那些方法他何尝不知道,他也知道只要他稍微服个软,周意立马就没了脾气,只是他不能。
现在这件事说到底,已经不是谁先道歉的问题了,而是周意能不能真正摆脱心魔,除了她自己,谁也帮不了她。
因此他现在即使心里再舍不得她伤心,也只能硬逼着自己不去看她委屈的样子,硬着心肠和她僵持下去。
因为请了婚假的缘故,纪临墨刚回医院的这几天,比平常忙了不少,今天又是加班到快十一点才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