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恩破罐子破摔:“反正她就讨厌我,不怕多讨厌一次。”
方亦铭心里不免想起她刚跟在他身边实习时,三天两头和各种奇葩的病人家属吵架的模样,也是这么理直气壮,架势十足。
苏恩眼睛瞅着他沉默的表情,小心翼翼问:“方医生,你生气了啊?”
方亦铭挑起眉毛,做了个疑问的表情。
苏恩弱弱地说:“谢谢啊。”
方亦铭一脸漫不经心:“谢什么?”
苏恩老实承认错误:“刚才为了甩掉老太太,我利用了你,谢谢你还配合我。但我怕你生气,以后实习评语给我扣分。”
方亦铭嘴角一扯:“放心,我没那么小气。”
苏恩这才松了口气:“对了,我姑父过两天就出院,以后隔一个月要复检一次,但他们在温市,要过来一趟不方便,可不可以在医院把片子传给你,你看过后给意见呢?”
方亦铭想了想,“照目前情况来看,你姑父恢复情况良好,应该没有其他问题。以后把片子扫描,用邮件发给我就行。”
苏恩忙说:“那就谢谢啦!方医生你真是个好人。”
方亦铭:“……不客气。”
电梯“叮”的一响,到了9楼妇产科。
苏恩心情愉悦起来了,如释重负地跟方亦铭说了再见,然后脚步轻快地小跑出去。
方亦铭看着她消失在电梯口的背影,突然想起她还扎着羊角辫时的模样。
那时的温市乡下,他被她一口一个小方哥哥的叫着。
现在,她把那段记忆早已经忘记,成了他最好朋友的妻子。
命运喜欢玩恶作剧,把一些人物关系胡乱牵扯。
下午剩下的时间,苏恩有些心不在焉。
想起老太太说聂慎远生病的事,苏恩怀疑是老太太为了吓她,故意夸大聂慎远的病情,一边又想,万一是真的呢?
苏恩心里琢磨着是不是要回家去看看。
下班后,苏恩先给冯芝芝杨晓苑发了短信,说自己要出去买个东西,不一起吃饭。
苏恩从医院出来,在门口打了车。
司机问她去哪儿,她想了想,说:“去延安东路。“
这个季节天黑得早,城市已经华灯初上。
苏恩在小区旁边的路口下车,然后慢慢往小区走。
进了小区大门,她抬头看着家里书房那扇窗户,里面黑黢黢的,没开灯。
多半是聂慎远不在家。
苏恩心里忽然有些失落。
搞半天她担心这么久,顾不上吃饭,吹着冷风饿着肚子回来看一眼,人家不知道去哪儿fēng_liú快活了,什么事都没有,就她自己瞎操心。
苏恩郁闷极了,正转身打算回学校,冷不防看到前面一辆眼熟的白色奔驰开了进来。
糟糕,苏恩赶紧往旁边棕榈树后躲。
奔驰里的某人显然已经瞧见了她,径直把车子停下,下车,往这边走了过来。
苏恩才不会承认自己这趟回来是因为担心他生病,赶紧抱头遮住脸,加快脚步往小区门口溜。
“回来!”聂慎远叫住她。
苏恩假装没听见。
聂慎远快步跟上来,轻而易举地揪住她的衣领:“你跑什么,我能吃了你?”
“别自作多情,我今天纯属路过!”苏恩立刻转身怒视他,以此来强调自己的态度。
现在他俩可算是在冷战。
所谓冷战第一法则: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否则搞不好聂慎远还会误以为她已经在心里认错。
明明姑姑小宇的事,她可还没生完气呢,她是时刻准备和他再吵一架的!
聂慎远皱眉:“哦?跑一小时的车程过来,就为路过?”
苏恩强词夺理狡辩:“我喜欢来这儿散步不行啊!不服吗,不服你打我啊?”
眼看着聂慎远嘴角一沉,苏恩才不怕呢!
之前趁着他出国进修,她就已经从书房抽屉里翻出他的那根不锈钢尺子,直接丢进小区人工湖里了。
现在聂慎远就算要打她,身边也没有什么称手的武器。
月光下,聂慎远的眸子漆黑,眼底情绪深邃。
他问:“又在发什么脾气?我什么时候又惹你了?”
苏恩扭过脸,“就是看你这副嘴脸不舒服。”
聂慎远靠近,低头瞧着她气呼呼的小脸,嘴角带笑:“我什么嘴脸?又要我怎么满足你才算舒服?心里舒服?身体舒服?”
苏恩受不了地抬眼瞪着他:“聂慎远,别耍流氓!我告诉你,这回我真的很生气,别再用你那些下流伎俩了,我才不吃你这一套!”
聂慎远眉眼一凝,按在她腰上的大掌收紧,直接低头,发狠地吻住她。
苏恩本能地挣扎,身体却被他轻而易举控制,嘴唇被他啃咬得发麻。
苏恩疼了,那股倔劲儿上来,紧咬牙关,抵触抗拒着他强势与温柔交迭的亲吻。
聂慎远佩服她的倔劲儿,箍在她细腰上的手直接下滑,狠狠捏了一把。
苏恩下意识“啊”叫出声,瞬间就被他成功地抵开齿关,狠狠肆虐。
身体的反应似乎最先瞒不住人,辗转之间,她觉得自己嘴里渐渐的全都是聂慎远的味道……
快要喘不上气来时,男人才低喘着松开她,眼底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微笑,低头瞧着她被他亲得嫣红湿润的嘴唇,似笑非笑:“不是说不吃我这套?”
苏恩扭开脸,无地自容。
不管心里多介意,这身体就是先犯贱,相当吃他这一套,很吃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