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要是能从一张只写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早饭已准备好”的条子里看出他去了哪儿她可就神了。
老太太在那头兀自念叨了一会儿,末了嘱咐她跟小祸害务必回去吃饭就挂了电话。
瞬间安静了。
她躺回床上时,被窝已经凉了一半儿,只是垫在小腹上的暖水袋却还有着不低的温度。她隐约记得天将亮的时候他就起床了,接了一个电话就开始整理内务外加做饭,动作很轻,可是她还是听得出来。
尤其是他取走了她揣了一夜的暖水袋,又给她换了一个热的来,他还记得她昨晚因为这个烦躁发了火。
严真将这股小小的热暖捂得很紧,紧得暖得她想掉泪。
其实这一夜她睡得很安稳,就好像回到入藏的那一天,她蜷缩在颠簸的车子,任由他按揉着她的太阳穴,而后暖暖的睡去。这一夜,她也有了类似的感觉。
一定是在做梦吧,严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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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说啊,干脆把这家挪到b市去得了,省得我们这两老的年年还得催你们回家,事先还得准备一箩筐的好话!”
顾园,阳光下,李琬一边穿针引线一边说道。她再给小儿子的两个宝宝做棉衣,一想起这两个宝贝蛋儿,她就忍不住心疼,这抱怨的话也就说出口了。
你说好不容易孙子孙女都齐活了,还一年到头都摸不着,可不得抱怨几句嘛。
梁和吐吐舌头,继续替婆婆压着棉裤边儿,方便她缝补。
严真微微一笑,坐在旁边看的认真。
“要说起来,这罪魁祸首还是这老头子,要不是他,两儿子也不至于当兵去,还跑那么远!”
又老调重弹了!
又旧事重提了!
老爷子哼一声,继续跟小儿子顾淮宁下棋。
这偌大一个家,里里外外,老老少少共三对儿,可独独她现在是一个人。
不,她也不是没人陪,这不顾珈铭小朋友还在呢嘛,严真眼眸转了转,拍了拍衣服,向客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