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余式微点了点头,她迈开步子就朝山上走去。
前不久这里刚下过雨,地面又湿又滑,就算余式微穿的是平底鞋也有些寸步难行,而且不一会儿鞋底就沾满了泥巴,两只脚更是抬也抬不起来。
明明近在眼前的小木屋现在看来却像是远在天边。余式微正扶着旁边树休息呢,旁边突然伸过一只大掌。
余式微抬眼去看,只看到叶迟的半张脸。
叶迟并没有看向余式微,而是僵硬的盯着前方,神色不太自然的说到:“我拉你上去。”
余式微看看那只大掌,又看看叶迟,终于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他是个男人,脚步沉稳有力,踩的也比较稳,余式微扶着他终于不再摇摇晃晃。
两个人相互搀扶着,顺利到达山顶的小木屋前。
余式微这辈子最讨厌的东西有三样,小木屋排在第二位,因为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雨夜,她在黑乎乎的小木屋里所经历的一切。
所以,此刻她现在小木屋前,却没有一丝勇气推开那扇木门,因为她不知道,门背后到底有什么。
叶迟倒是比较机警,他先仔细的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又透过小木屋窗户上的缝隙朝里面张望,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物之后转头对余式微说:“没事了,我们可以进去了。”
余式微呼吸突然急促了起来,脸色也开始一点点的发白,瘦弱的肩膀颤抖的不像话,整个人像被风暴袭击过一样,摇摆不定。
叶迟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奇怪,他伸出一只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啊!”余式微突然尖叫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叶迟发现她后面已经没有路了,再退一步就有可能滚下山坡,他急忙伸过手臂将她拉了回来:“小心!”
余式微被拉离了危险地带,脸色却更加的苍白了,甚至连嘴唇都变成了白色。
看她被吓成这样,叶迟不禁有点内疚。他原本是想关心她,却没想到反倒吓到了她。
他看了看她的脸色,柔声问到:“你还好吧?”
余式微扯着嘴角,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说到:“没……没事。”
看着她面如菜色的样子,叶迟就知
道她在撒谎,他扶着她站到一边,然后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先进去看看。”
余式微虚弱的点了点头,她只觉得呼吸从来没这样困难过。
叶迟走到小木屋前,确定了一下距离,然后抬腿猛地把门给踹开了。
木门啪的一声撞到了墙上,又因为反作用力而弹了回来,摇晃几下终于停住。
木屋有点矮,叶迟必须低头弯腰才能走进去。
进屋后他先打量了下屋内的环境。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中间放着一张用石块和报纸做成的桌子,桌子上是一些吃剩的盒饭,地上东倒西歪的放着几个空酒瓶子。
再往里看,一张用木板和稻草搭成的简易床铺跃入眼帘,床上躺着一个黑乎乎的人,因为光线问题他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
他冲外面喊了一句:“余式微,快进来,这里有个人。”
听到叶迟说真的有人在里面,余式微飞快的朝前跑了几步,一只脚刚踏进门槛又缩了回来,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
叶迟回头看她:“那个人好像快不行了,我踹门这么大动静他都没动一下。”
“什么,快不行了?”余式微再没犹豫,闭上眼睛就冲了进去。
当她看到床上那个人的时候立刻就喊出了声:“沥阳哥!”
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霍沥阳身上还穿着他失踪那天穿的衣服,衣服上破了好几个口子,露出里面的衬衫。
那衬衫原本是白色的,可是现在上面却是一块块黑乎乎的血迹。
而霍沥阳的脸更是青一块紫一块,整个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憔悴不堪的样子让余式微只想哭。
她摸了摸他的脸颊又摸了摸他的身体,冷的,全是冷的,没有一点温度,她的心猛地一揪,一口气卡在喉咙里差点提不上来。
“沥阳哥,沥阳哥你醒醒,我是小微啊,沥阳哥你不要吓我!”
听到余式微撕心裂肺的哭声,叶迟急忙快步凑了上来:“他真的是霍沥阳?”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又探了探他的呼吸:“糟糕,他的呼吸很微弱,是不是真的快不行了。”
余式微仿佛遭受了重大打击一般,面无人色的晃了晃,两眼空洞的盯着霍沥阳:“不……不会的……不会的……沥……沥阳哥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会死呢……他说过他要娶我的,他说过的……”
“可是他好象真的快不行了……”叶迟有些不忍心的看着她。
余式微呆了一呆,最后终于崩溃,她浑身失力的了跌坐在地上,揪着霍沥阳的衣角毫无形象的大哭:“沥阳哥,我是小微啊,你不是说要娶我的吗,你醒来,我们现在就去登记,我现在就做你的新娘,好不好?沥阳哥……我求求你……”
门砰的一声又被人踹了开来,叶迟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然后吃惊的说到:“东子你怎么来了?”
余式微还在伤心的哭泣,周围的一切仿佛都引起不了她的注意似的。
陈瀚东脸色阴沉的盯着那个坐在地上哭的像个疯子的女人,两道剑眉狠狠的拧了起来,他一步一步的朝余式微走去,浑身上下散发出一种恐怖骇人的气息,叶迟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在看到他犹如修罗般的面孔后惊吓的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