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知道他重情义,这剑断不会砍下去。
“公子确定要与我这般刀剑相向?”
王邪心寒地清冷道:“我知你明白我砍不下去,你也莫要得意,我的剑未砍,心对你却是已冷得彻底。”
萧衍收了笑意看他。
“若是别人我一刀杀了都嫌不够,只我一直视你若师若兄若友,姜国的朝局现今也需要你把持。杀了你,我情感上做不到,理智上不允许。但是萧衍我要告诉你,你动了我很珍贵重要的东西,你伤得不仅是阿芜,更伤得是我,是我们这七年生死与共的情义。”
“我伤得起。”
“可我伤不起她的伤。”
王邪的剑拿下,一声冷清:“你走吧。丞相。”
萧衍微微一怔,这是他们熟悉以来,他第一次再叫他丞相。
他:“莫要再靠近她。”转身,他走在雨中,那身影挺拔矜贵,然有些说不上的孤冷。
萧衍在身后看着,微微地叹了口气。
家臣过来,给他撑伞道:“丞相,你的病还未好,莫要淋雨了。”
他未听到地只有些恍然地道:“到底还是随了他母后的性子,痴情得让人慌地。就怕也落了同样的下场,最终被情所误,丢了尊贵与性命。”
“丞相……有些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有话便说,憋着易生病。”
“属下认为您这次做得很不值。我也是看着公子长大的,盔甲穿得吃力的年纪便被王扔去站场,可从未叫苦叫累,也不见他落过一滴泪,他是个将士心中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也是一名优秀的将领与王材。但又如同丞相所言,他与王后一般痴情得狠。与君姑娘相识至此,我都看在眼里,那是出自真心的喜欢,藏掖不住地,喜欢到他一迟再迟地回姜国,喜欢到他想把她带到姜国去,并着手安排起她在姜国的一切,誓有护她一世的打算。今日之事就算公子事后不怪罪,始终将是公子的心头刺,你二人之前结下的深厚关系,必也会受到影响!”
萧衍听完,竟一声笑来:“竟是那般重要?那我这么做便也值了。”
侍卫不解地看着他。
转身,他拿过他手中的伞,对他眨眼笑了笑:“谢谢你的伞,我找故人下棋去了。”
侍卫:“……”
空巷中侍卫淋着雨看着那布衣风华的男子,谜一般地,总让人难以窥测。
云狐客栈里,王邪回去,却发现君芜已离开。
上下翻索,她恰碰见明姬带着一帮人急急忙忙地过来找他,搭救君芜。王邪便已说救下,未提媚药那事。
听说君芜获救了明姬才放心,但又见王邪脸色不对,问道:“你是不是有事瞒我,整个人很深沉地……是否发生了什么?”
王邪只摇了摇头,孤身清冷地出了云狐。
明姬见他在雨中走得落魄而凄凉,奇怪地问君瑶她们,只摇头说不知,而君芜回来听说整个人也很低迷的样子。
出去上了马车,明姬见在马车里闭目养神的老板,给他递了在云狐隔壁铺买的小酥饼道:“老板你能不能帮我查下阿芜昨夜在屠丞那发生了什么?”
姬良离接过小酥饼:“今日兴师动众的账与之前的错算上一笔,你已赔了一年的自由,还要举债?”
明姬抽了抽嘴角:“加吧加吧,再加三个月好了,反正我听木头说屠丞欠你的,应该不难的事,你给我打个便宜。方才看着王邪,还有听说君芜的事……让人怪担心的。”
姬良离微微睁了睁眼睛,淡道:“我以你只会关心银子。”
明姬咬了口酥油饼,狠狠点了点头,也有些搞不明白自己地小声道:“我也以为我的真爱只有银子和美男,可现在好像又出现了另外一样,我也是个随心不随脑的,你便从了我即是。”
姬良离看了眼她咬着那茶饼,倒像只冬前养的松鼠。
微微弯了弯唇,美得清濛煞好,他不语地阖上眸:“巧我正好要去找屠丞‘查账’来。”
明姬朝他感动望去,“老板有时我见你完美了,真想好好□□你!”
“安静地吃你的饼。”
姬良离得马车驶向屠丞的驿站,途中过了华神府,不知君芜在那。
华神府中,君芜缩在倾城大殿的一个角落里,一动不动埋头在身前,抱着双膝,隐匿在黑影中。
洛倾城风寒已好,此时坐在上座,撑着下颚在椅把上。一手喂着小呆水果,一边瞧着那个女人失魂落魄地样子,神情古怪地看她。
不见小呆将倾城与它喂得水果放在身旁盘后,然后收集了好几种它最喜欢吃的,咬着盘子,朝君芜逶迤地送去。
“咕咕……”
“咕咕……”
小呆到她身前,将盘子叼着在君芜前面晃了晃,又用龙角戳了戳她肩。
君芜抬头看到小呆,又看了看盘子里的水果,伸手摸了摸它的龙角:“我不吃。”没精打采的。
洛倾城坐起身来,走了过去问道:“女人你怎么了?”
“无事。”
“无事才怪。”
“你们不要理我,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要不让我们理你,你就不该来华神府让我们看着担心。”洛倾城说完内心一惊:为何他要担心她?
抚了抚鼻梁,他别扭道:“喂,总之你怎么了到底!?”
君芜无力回:“想死。”
“……”
洛倾城扭身:“我让人去找王邪来。”
君芜立马抬起头,“别!”
洛倾城见她神色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