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芜道:“这么内疚的话,这些年你如何可以活得如此好?”
他一声声笑,笑得绵长而凄然。
“人总是贱的,活在不可饶恕的罪孽中,依旧贪生地汲取这世间的好。”
君芜讥讽地笑了声。
“你可知这世上有一种人,多得让人有点烦?”
他还未看向她,换之一声闷哼,伴随她清冷的声音:“那种人,好了伤疤,很快忘了痛。”
屠丞的背后瞬时一大片血浸透入衣衫,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
那匕首又无情地一下拔出,他的背猛地抖动了下。
她的声音在背后寥寥:“然而,我希望你知道,即便你忘了痛,那伤疤还有人记得,并在痛着,也终有一日,会还给你。”
他的眸一阵震颤地说不出话来。
她继续残冷地像另外一个人:“虽然我未解开这一切的谜底,但我母亲的死的确和你有关系,这一刀,你该受的。”她站起身来,对着手撑着地以至于不倒下的他道:“屠守城,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与你浪费,坦白还是我亲自挖出你口中真相,给你的只还剩你血流干的时间。”
她的脚步朝外走去,不带任何留恋和迟疑的决绝。
春日晌午的阳光打在他被血浸透的背后衣衫,瑟瑟压抑、颤抖。
水滴的声音落在岩洞上,姬良离的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睛。
感觉一个身体压在自己的身上,他微微低头,见是一个少年模样的清秀男子,趴在他身前呼呼大睡。他愣了愣,思前想后,大概猜出几分他是谁来。
推了推他的身体:“小兄弟,小兄弟……”他叫了两声。
那小兄弟伸手推了推他的手,脸换了个方向,在他肚子最软的地方,找了个地,继续睡着。
姬良离的唇角淡淡地弯了弯,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他,最后选择躺下来,等他睡醒罢了。
只是他刚想再闭眼休养一会,可某些人,却并不想让他好好休息。
耳边响起一阵急促而经过训练的整齐脚步声,他警觉地睁开眼睛。
当一群带着面具的黑衣人闯进来的时候,方才还躺在这里睡大觉的两人此时已消失,就连他们在这里的痕迹,也在一瞬间被人清理的毫无破绽。
而一块巨石后,被惊醒的浮云睁大眼睛看着这个和她贴的很近,手正按在她半张脸上,睫毛很长,唇线柔软好看,长得很仙人般的出尘出世着淡静至极的男子,瞪大眼睛,止不住地心口小鹿乱撞般地一阵狂跳。
那些人在洞内用刀刺了一圈,因为他们藏身的地方在石洞的石洞里面,他们并未发现这山洞里的这处绝密处,不会便离开。
他们离开后,姬良离的手从她唇上放开,一双美丽至极的眼睛,和‘他‘那双明亮而纯净的匪夷所思的眸子对视在一起。
水滴的声音,哒哒……地响起。
良久,他淡淡地起唇,平静地看了看‘他’胸部位置:“你是女人?”
她下意识捂着胸,嘴角抽搐两下。
在听完他淡静地让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提问,稍稍平复了下自己那过于躁动的心理,深吸一口气回他:“我倒是很想做个男人。”他又看了看她,依旧淡淡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