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阿桑终于叹息着说道,她的声音里满是困惑和惆怅,“我一直在提醒自己,千万不可以爱上秀秀,但是却不知道,究竟怎样才算真正爱一个人。我和南离似乎有过一段很快乐的日子,那时候我们都觉得,虽然彼此有矛盾,立场冲突,但是还是可以调和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弄到了这样的地步……或许,我们是应该分开了。”
子羽听着阿桑这些充满了困惑的话,越发迷惑不解。他其实很想问阿桑究竟是怎么看他的,但是又不敢问,只是追问了一句:“那季秀呢?”
“秀秀啊……我对不起秀秀。”阿桑神色黯然地说道,“我现在只能竭尽所能,希望他能在稷下川快快乐乐地生活。”
那天晚上子羽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他始终不明白阿桑言语里对不起季秀的真实含义。在他看来,感情是一种没有道理的事情,季秀自己那样胡闹,又怎会是阿桑的过错?不过很快的,子羽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阿桑口口声声说希望季秀好,却压根不肯信任季秀。
那是初冬的一个早晨。赢牧诗一大早就派人来寻子羽,要他代表祭宫,同阿桑议事。子羽起初还以为赢牧诗改变了态度,不再反对南离和阿桑在一起了,但是听了赢牧诗的解释,才知道竟然是为了开荒的事情。随着开荒的逐渐深入,那块土地越来越令稷下川的人们惊叹,它的面积似乎不比稷下川小,气候极其宜人,然而期间杳无人烟,毒蛇猛兽盘踞,故而开荒多半年来,进展缓慢。眼看着隆冬将至,开荒进度远远落后于计划,赢牧诗万般无奈之下,才想起了相传善于同鸟兽沟通的阿桑,希望子羽能够说服阿桑出动,为开荒尽一份心力。
子羽于政务方面颇为单纯,虽明知道祭宫和姜姓四寨不睦,仍旧寻了阿桑,将事情原原本本说了。阿桑丝毫没有要推脱的意思,反而很兴奋地命子羽收拾收拾启程。因这些日子都是季秀照顾阿桑起居的,子羽便打算去通知季秀同去,不料却被阿桑好一顿训斥:“子羽,你怎么这么糊涂!这等机密的事情怎么能告诉秀秀?我瞒他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