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那么多,他的葡萄酒的后劲儿有多大,他是最心知肚明的——早已超出了林岁岁的承受能力。
要是一路上都坐轿车回家,她的身体肯定是受不住的。
石晋楼只好让林岁岁坐一段路,再下车背着她走一段路。
林岁岁难受地嘟嘟囔囔。
石晋楼背着她慢慢地走着,他的劳斯莱斯就像一台老爷车一样在他们的身后龟速前进着。
林岁岁在他的耳边口齿不清地咕哝:
“石晋楼……你太坏了……”
“你再这样欺负我!我就离家出走了——”
石晋楼的脚步立刻停了下来。
几秒钟之后,他微微侧过脸,和她的脸颊贴到了一起,轻声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干什么?”
“嗝——”林岁岁打了个酒嗝,她的声音里都冒着酒气,黏黏糊糊的,但她的语气却凶巴巴的,“我要离家出走!再也不回来了!我要躲到一个你找不到我的地方去……”
她又打了个酒嗝:“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让你对我那么坏!你会失去我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胳膊乱舞,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不故意,反正是给了石晋楼两个小巴掌,“糊你熊脸——”
石晋楼在路边站了很久,才慢慢地迈开步伐。
折腾了三个多小时,林岁岁沿路吐了两次,石晋楼的腿都走木了,他们才回到家。
***
第二天,阳光明媚。
林岁岁是在一个温暖的怀抱中苏醒的。
头疼!
疼到爆炸!
哇……
她真的喝了好多的酒啊!
是谁骗她没有酒精不会醉的?
过了好几分钟,她才完全清醒。
横在她腰间的的胳膊和扣在小腹上的手掌证明了这只能是石晋楼——他抱她睡觉时的经典姿势。
完全的独占欲和掌控欲。
石晋楼感觉到林岁岁已经醒了,他轻轻地将怀中的她给转了过来,想要和她面对面。
可每次都是刚一转过来,她就赶紧自己转了回去。
赏给他的,永远是一个背影。
石晋楼刚要说话,“叮叮叮——”,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皱起了眉,一只胳膊被林岁岁枕着,回手伸出另一只胳膊,从床头柜上拿起了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的眉心皱得更紧了,想了一下,他还是接了起来。
“喂?”
林岁岁背对着他,委屈地嘟着嘴。
昨天的事历历在目,她一点都没忘。
“…………你找她干什么?”
“…………好吧。”石晋楼又抱上了林岁岁,轻声问她,“安安要跟你说话,你想接吗?”
安安?
林岁岁用胳膊肘捅了下石晋楼的胸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都没看石晋楼,很是傲娇地对他摊开了一只手。
石晋楼笑了一声,用双手将手机放到了林岁岁的掌心里。
林岁岁接过电话:“安安?”
“喂?林小姐……”果然是安安的声音,“我……可以叫你岁岁吗?”
“当然可以啊。”
安安神神秘秘地说:“你现在能不能换一个手机给我打电话?最好是你自己的,就打我现在这个号码。”
“…………”林岁岁不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但她想,大清早打电话一定有要紧的事,就回道:“可以,稍等啊。”
林岁岁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记住号码之后,挂断电话,将手机丢还石晋楼。
她用自己的手机拨打了过去:“喂?”
“这是你自己的手机吧?”
“嗯,你有什么事吗?”
“行,这样的话我就敢和你放心说话了,石晋楼的手机太不安全了,他那么心机,肯定每个电话都有通话录音的,回头都被他给偷听了去。”
林岁岁转过脸,瞥了石晋楼一眼。
安安清了清嗓子:“岁岁,你打算原谅石晋楼吗?不对,我应该换个方式问——你还打算和他过下去吗?”
林岁岁深吸了一口气,如实回答:“我也不知道。”
“岁岁,不管你对他是什么感情,不管你有多舍不得他,就算你会原谅他,也不能被他哄几句亲几下就轻易的原谅,知不知道?”
林岁岁不明所以:“啊?”
“我看得出来,他是真的非常喜欢你,喜欢的快疯魔了,我认识石晋楼那么多年,从来没见过石晋楼像昨天那么神经病,就像严磊说的,他一直很冷静的,冷静到冷酷、冷血!可是你看他昨天见到林景涯那样,恨不得从眼里放射动感光波了都——”
林岁岁低了低头。
安安继续说:“但是,我告诉你哦,男人都是贱骨头,连石老板也不例外。如果你轻易的原谅了他,他就不会怕你,之后他说不定还会发疯,反正你那么好哄,反正你也不会离开他……”
“……刀子不割到自己的肉不知道什么叫做‘疼’,你一定要让他知道什么是‘疼’,他才会成为真正的‘妻管严’,你才会在感情中成为上位者!岁岁,石老板太强势了,那是他的身价地位带给他的,他对别人比对你还要强势一万倍……可是那又怎样?你又不是别人,所以,你要重振妻纲,让他知道谁是老大,谁是老二!否则,将来的日子你也过不好,一辈子被他的强势所欺负。”
林岁岁不知道安安是出于什么目的说了这些话,但她还是由衷的感谢对方,轻轻笑了一下:“谢谢你。”
她挂了电话之后,石晋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