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在林岁岁的心中维持林家的形象,为了让她不要那么崩溃、难过,石晋楼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过她。
就让她以为当初是他绑了她。
那么……当时那种情况,林夫人都想绑了林岁岁,而现在林家的情况比当时惨上无数倍,他们会放过他的林岁岁吗?
石晋楼立刻给林岁岁打电话,连续几个都无人接听。
他立马放弃了继续打给林岁岁,而是打给了国内的黄秘书,开门见山:“现在你用最快的速度给我联系技术人员,定位林岁岁的手机,再将所有信息发送到我的手机里!”
石晋楼再也开不下去会了,和比利时的秘书交代了几句,便坐上了他的私人飞机,飞回京城。
经过了十个小时的飞行,石晋楼抵达京城。
天色已暗。
手机一有信号,他就收到了黄秘书的短信——
林家公馆。
石晋楼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林家公馆三楼”这六个字,皱了皱眉。
林家倒是是深谙“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的道理——却让营救的石晋楼犯了难。
石晋楼走出机场,他的车子和司机早已等待就绪。
定位并不能锁定到一个具体的门牌号,只能查出个大致方位,缩小到某个范围。
目前来说,林家公馆无疑是个危险极大的地方。
石晋楼知道林家公馆四周都安装了监视器,如果他偷偷摸摸地硬闯进去,肯定没有多久就会被发现——问题就在于他在被发现之前的短暂时间里,能不能找到林岁岁,以及带她逃离这个地方。
且无论如何,他绝不能把林岁岁的安危交到别人的手中,哪怕那个人是人民警察、是训练有素保镖,也一样不行!
石晋楼看了一眼腕表,又抬头望向月亮——
做一次时间的囚徒!
虽然入秋,花坛内的花枝与草木在夜晚微弱的光线下却更为郁郁葱葱,石晋楼就顺着低矮的木丛中跑到林家公馆一楼的一扇窗户下,轻轻地打开窗户,抓住窗沿,脚下用力一蹬,成功窜进林家公馆。
石晋楼站在门后听着一群人走了过去。
声音消失之后,他飞快地跑到一层电梯之前。
等了十几秒,电梯门就开了——电梯里百分之一百有监视器——石晋楼泰然自若地走进去,看着红色的数字从“1”变成“2”再到“3”,走出电梯之前,他抬起右手,一边后退一边对准监视器,微笑着比划了一个枪击的动作。
石晋楼飞快地一间接着一间的开门。
他很有可能直接与林家的人打个大照面。
林家既然敢绑架林岁岁,那就是准备鱼死网破!
石晋楼又推开一间屋子。
这是一间仿佛黑暗到不能透入一丝光线的屋子。
“岁岁?”石晋楼低低地唤了一声,并没有得到回应。
就在他想重复之前的动作,再一次关门的时候,他突然嗅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石晋楼立刻走了进去,轻轻关上了房门。
他不动声色地拿出手电筒,打出一束光照了进去——
林岁岁斜躺在一张桌子后面,整个人一动不动。
白色上衣的右袖被撕裂成一个不规则的形状——她的身前扔着一把沾血的匕首。
石晋楼飞奔过去扶起林岁岁,探了一下鼻息,虽说有些微弱,但不夸张,应该应激昏迷。
石晋楼拍了拍林岁岁的脸颊,沉着声音:“……岁岁?岁岁?我来接你了!”
林岁岁毫无反应。
石晋楼看着毫无反应的林岁岁,心痛的仿佛被人刺了个洞——他从衣兜里拿出一次性消毒袋,将消过毒的针管再一次消毒后,就着林岁岁的右臂将药物一滴不剩地推射进他的身体。
过了半分钟,林岁岁慢慢睁开眼睛,被灰尘弄得脏兮兮的脸毫无美感,她很想哭,但却竭力笑了出来:“你来啦,我们跑吧?”
石晋楼用手电筒照了照林岁岁的胳膊,又将手电筒的光束从林岁岁的胳膊转移到了她的身体上、脸蛋上——突如其来的光线令对方侧了一下脸,顺便闭了闭眼睛——他确定她没有任何外伤之后,稍微放宽了心。
看来匕首上的血是其他人的。
石晋楼关了手电筒,站起身来,再弯下腰,牵起林岁岁的右臂挂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顺势一抄,轻描淡写地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林岁岁没有挣扎,乖乖地回抱住石晋楼,她清浅的呼吸就喷在石晋楼颌下的皮肤上。
石晋楼抱着林岁岁来到门后,仔细听着门外的情况。
感受到石晋楼身体的热度,林岁岁在黑暗中微微扯了一下唇角,轻声咕哝道:“小楼,你这样抱着我,我们两个都跑不了……让我自己走……”
石晋楼的目光在林岁岁的脸上稍微停驻了几秒——尽管屋子内太过黑暗,他根本不能很好的看清她脸上的表情——他慢慢松开手,把人放了下来。
石晋楼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一寸寸地蹭出身,左右快速一扫,牵起林岁岁的左手,大步冲了出去。
他们两个人没有乘坐电梯,而是直接跑到楼梯间。
就在他们跑到二楼拐角处的时候,一声突兀的叫喊声从天而降!
石晋楼大力一甩——林岁岁的身体因为惯性直接砸在墙壁上,接着他听到一阵此起彼伏的交火声和惨叫声,她猛地回过头,就看到石晋楼站在楼梯转角处,一群保镖从下面冲了上来。
要不是石晋楼甩的那一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