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她对人甚是防备,连我也不尽信,每每遇事,总是自动地把我往坏处想。这样一个多疑心重的妇人,怎么可能信了两个护卫,还任由他们把她半夜带出门?方老,出手的是我的皇叔吧?只有皇叔出手,我那奶奶才会这么横加干涉,只有皇叔下令,才能掳走我那妇人而不惊动众黑甲卫……他看中了我的妇人,因此把她劫到红楼,想令得她失了清白名声后,再令她假死,再把她藏个几年,等我淡忘时,我那妇人,也理所当然的成了他的皇妃了”
说到这里,他侧过头,面向着床塌里面,喃喃说道:“堂堂丈夫,连个妇人也守不住,有甚意思?”
方老见他如此,马上站了起来,应道:“是,老奴这就传令”
一个时辰不到,方老急急走来,对上挣扎着从塌上爬起,正准备穿上盔甲的兰陵王,方老禀道:“郡王,吴云寺防范太严,足布置了上千人马……除非强攻”
“那就强攻”兰陵王系上佩剑,冷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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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已悄无声息地驶向东城门。
马车旁,只有几个护卫,马车中,张绮的左右各坐着两个宫婢,这两个孔武有力的宫婢安静地坐在她的身侧,目光偶尔扫过,却是冷光森森她们是防着张绮有什么异动。
张绮哪里会有异动?
她苦笑着看着摆在面前的木箱子,这里面,装了六百两黄金,小心点用,足够她花用一生了。
只是这护卫的人?
见她蹙眉看着外面,一个宫婢恭敬地说道:“女郎,太后说了,数百人动静太大。人数少些,女郎还平安些。”
在齐境内,也许是平安些,可到了周境,陈境呢?
张绮低低说道:“路途太远,匪徒众多”
另一个宫婢鄙夷地看着她,没好气地说道:“女郎,做人还是知足些好”
这话一出,张绮马上闭紧了嘴。
虽已入夜,在他们到来时,东城门还是悄悄地打了开来。随着他们出城,那城门又以最快的速度关紧。
不知不觉中,张绮回头看向城门。
天空太黑,飘摇着火把光的城门也是黝黑黝黑,仿佛蹲在暗夜中的一只巨兽。城门外流动的护城河,发出哗啦哗啦地流水声,混合在乌鸦啼叫声中,是那么的让人不安。
不知不觉中,张绮抬头眺去。
视野被城墙所阻,她看不到城中的街道,看不到兰陵王府的院墙,看不到那青青的杨柳,还在掩映在杨柳下的院落。
她什么都看不到了
来时浩浩荡荡,被男人拥在怀中,一时风光不尽。去时匆匆忙忙,在寒鸦流水声中,尝尽世间凄凉张绮慢慢地回过头来。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过凄然,策马而行的娄齐有点于心不忍,他靠近来,向着张绮低声禀道:“前方三百里处,有皇室轻骑守备,太后令奴调五百人手送姬。”
他声音一落,张绮目光大亮。她感激涕零地说道:“多谢太后,娘娘当真是慈悲之人。”
马车中,一个宫婢冷声说道:“太后当然是慈悲之人她若心狠,给你一杯鸠酒便可,便是这护城河也深着呢”
黑暗中听到这话,真让人战战兢兢。
张绮白着脸,低低说道:“我知。”她隐约记得,娄太后真不算个手段毒辣的。要是她真那么有心狠,以宫中那李太后的出身容颜还有所作所为,也不可能还活到现在。还有她的丈夫,有那么多姬妾,那么多庶子庶女,她也多是一视同仁。
黑暗中,只有马车格支格支的声音传来。
安静了会,张绮向着那娄齐小声说道:“我那婢女,还请公公回去后,多多关照。”
娄齐看了她一眼,只是点了点头。他没有说话,倒是张绮旁边的那宫婢,又在冷笑着,“姬想多了以兰陵王对你的重视,你的婢子,自会生活得很好。”
可是,想到阿绿从此后,与她隔国相望,她这心里难受啊。还有,阿绿不在,她回到陈地后,也就不能去阿绿的家乡定居了。罢了,且去外祖父那里吧。那里自己熟悉,只要自己闭门不出,不与任何人相认,应该能过得下去的。
在马车不疾不徐地行驶中,一夜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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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太后刚刚起塌,便听到一个宫婢上前禀道:“娘娘,兰陵郡王来了”
“哦?”
太后淡淡说道:“让他侯着吧。”
“是。”
直到一个时辰过去,连早膳都用了的太后才突然记起,外面有那么一个孙儿。当下,她抿了一口梅子浆,淡淡说道:“让他进来吧。”
听到前方传来的,铿锵有力的脚步声,太后却一直不抬头。她仿佛不记得自己把兰陵王召来了。只是眯着眼睛在那里品着梅子汤。
兰陵王大步上前,叭地一声他单膝跪地,低着头,他的声音暗哑而浑,显得十分的疲惫和凄怆,“奶奶,请把张氏还给孙儿。”
他哑着声,沧凉地说道:“奶奶,孙儿什么也不要,孙儿只有我那妇人。”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中,竟是带上了几分哽咽。
太后慢慢抬头。
就着晨光,她定定地看着他。眯着眼睛,娄太后慢慢说道:“你不是很行吗?不是派出了一千私军,攻进了吴云寺吗?奶奶说的话,你都当成了耳边风了……还来求奶奶作甚?”
本来,听到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