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惊醒。等了好一会儿,元姐儿才打开门。楼叶抬头一瞧,这才被元姐儿没有一点血色的脸吓得慌了手脚。
小心的扶着元姐儿回到床边,又帮元姐儿将汗湿下来的被子换了换,这才去碳盆那里将温着的水给元姐儿倒了一杯,待元姐儿全部咽下,又连忙出门去请太医。
一路小跑着去了太医院,又请了‘相熟’的太医,楼叶在回去的路上便跟这太医说了元姐儿这会儿是实病的事。
那太医闻言,也是担心,毕竟他们可都是被司徒砍千叮咛万嘱咐过的人。元姐儿要是真的有个好歹,他们怕是要提前下去给她探路了。
一番望闻问切,太医这回也不拿安神丸了,直接开了去风寒的药,让跟着他们一路过来的小药童去抓药。
“姑娘的药,还是放在这屋里我亲自煎。”太医院人多手杂,楼叶可不敢让太医院的人来煎药。“等药抓来了,吴太医再细看过了再去吧。”
“这是自然。”谁也不敢保证他开的药和药童抓回来的药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他在这里仔细辨认过,也保险一些。
一会儿,那药童就按着吴太医的吩咐,抓了三副药回来。可能是想到楼叶这里没有煎药的沙锅,药童回来的时候还带了个煎药的锅回来。
将三副药一一打开验过,确认无误后,楼叶便将药材用水泡了泡,又在火盆里加了两块碳便开始给元姐儿煎药。
在狭小的房间里煮药,屋子里那是别想有好味了。楼叶将床帐挡得严实,又稍稍将火盆往门口移了移,将门开了条缝,这才一边煎药,一边注意着元姐儿那边的动静。
人生了病,精神就去了大半。往日里但凡醒着,就总有些不着四六,喜欢折腾的人这会儿却难受的蹙眉而卧。苍白的容颜,带着一股子楚楚可怜。
要是她有姑娘那般好画技,一定要将这副样子画下来给她看。
姑娘平素里最讨厌这种样子了......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想着一会儿得给主子送消息。手上搅动了一下沙锅里的药,又不知从哪拽出一把扇子将药味往门外扇一扇。
等到药煎好了,女官居住的这个小院里已经满是药味了。
“喝,今儿是怎么了?做戏也讲究做全套了?”李女官下了值,一边往自己房间走,一边有些刻薄的对自己的宫女不屑的说了一句。
李女官为人刻薄一些,再加上她这人还最见不得别人比她好。
元姐儿的出身,圣宠以及容貌都是李女官嫉妒的对象,再加上元姐儿平素里时常请假,明眼人都知道那是托词,所以李女官心里对元姐儿也有股气。
只是李女官这人也是欺软怕硬,这些话也只是背后嘀咕,半句不敢当着元姐儿的面说。不但如此,每次元姐儿一请病假,这位李女官都会带着她的小宫女去嘘寒问暖一番。
白雪扶着李女官,小声说道,“大家都知道的事,现在想要做全套又有什么意思,怕不是真病了吧?”
“哼,那敢情好了。”斜斜的看了一眼元姐儿的房间,李女官嗤笑了一声,“没事拿自己的身子做筏子,这会儿...”
“谁说不是呢。天天说自己这病那病的,这不是咒着自己呢嘛。”
“怕不是高门世家的作派就是这般呢。”
白雪摇了摇头,“她算什么高世贵女。女官许是忘记了,她老子不过一个五品员外郎,听说前儿因为渎职已经停职了。她们家的爵位是她大伯的,等她祖母一过身,她连女官都不如呢。”
“啪。”白雪说完最后一句话便觉得要糟,可没等她再做什么,李女官的巴掌就扇了过来。
李女官是爹原来就是个举人,后来还是她当上御前女官,这才得了七品主簿的职位。也因此李女官是最忌讳旁人说出身的。没想到自家贴身宫女竟然...说了句实在话。
“让你侍候我,委屈了是吧?”李女官说完便一甩袖子往自己房间走了。留下白雪捂着个脸,傻怔在当地。寒风吹过,猛的打了个冷颤,抬起头,就看见楼叶坐在门里笑着对她挥了挥手上的扇子。
见此,白雪脸上升起一抹臊意和惊恐。
完了,她们俩刚刚说的话,怕是都被楼叶听见了。
白雪连忙追上李女官,想要告诉她这件事。
只可惜李女官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压根就不想见她。白雪无法,又回想了一下元姐儿平日里的为人行事,猜测着她知道这事后会不会找她们的麻烦。最后,白雪发现若是元姐儿真的找了她们麻烦,她们这位李女官说不定会直接将她推了出去。
叹了口气,白雪又觉得她什么话都不想对李女官说了。
反正早晚都落不得好,那...谁也别想好。
李女官与白雪的谈话声音并不大,但架不住此时天冷,院中空寂无声,楼叶又是开了条门缝靠门坐着的,所以才能一字不落的将两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两楚。
至于刚刚听到的谈话要不要告诉元姐儿,楼叶并没有犹豫,因为在她看来,在这宫里,宁愿知道的多一些,也比什么都不知道,最后成了糊涂鬼强。
一时煎好的药微微晾了一下,楼叶便关上房门,又将药锅放到门后墙角。
将药碗放在梳妆台上,楼叶小心的将床帐挂上,又轻巧的将并没有睡踏实的元姐儿扶了起来。
楼叶本来是想要喂元姐儿吃药的,不过元姐儿却不耐烦拿着个小勺子一勺一勺的喝药。
端起药碗,做了一个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