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牢中出来后变化颇大。言行举止虽依旧如以前一般,但面对许观音时他一言一行似故意要让自己被排斥在外一般。
“让咱们留守在此分明是白斩大人交代的,青玉大人你若是告诉郡主她也不会再误会你。”华容缓缓说道,他迟疑的看了一眼青玉,见他面色依旧,终是忍不住开口道:“白斩大人去了你身上的锁妖钉便是为了保护郡主,你若再这般下去,只会让郡主越发排斥,届时……届时回了郡主府……”
“若有一天让你选择,是继续做妖侍还是取得自由纵横四荒,你会选什么?”青玉突然开口打断了华容。
华容一怔,显然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沉默了许久,才自嘲一般的低声道:“如我这种血脉低下的花妖回到四荒又能做什么呢?”
“若能逆天改命呢?”青玉如若玩笑般的轻语道,青眸不轻不重的落在华容身上。
华容瞳孔一缩,垂在身侧的手臂一紧,美艳的面上失笑般的说道:“华容没那等本事,所想只有好好服侍郡主。”
青玉收回视线,未在多说什么,只有唇畔的笑容深邃莫测,似窥破了某种玄机。
华容一直注意着青玉面上的神色,许久难以从中看出什么,他美目中复杂之色一现,转身正准备离开,就听青玉温润的声音再度在身后响起。
“你身上的气息很是熟悉,妖王钴蓝邸和你是什么关系?”
第67章
妖毒
西荒之行,许观音最大的心病莫过于迦南啼等人。他们就是百里蔽天放在自己身旁的眼睛,一日不摆脱他们,她一日便坐立不安。
白斩虽已向她坦白自己的计划,但究竟如何施展她还是不甚清楚,但当她见到眼前的这一场景后,十足震惊到了她。
旱苓十八军此番随行而来的共有二十人,几乎都是筑基期修士。已然脱去ròu_tǐ凡胎不受世俗之毒所侵,但此刻他们的模样却诡异万分,他们的身体好似浸泡在腐败的恶水中后一般,表皮溃烂,一阵阵刺鼻的恶臭从他们身上传来。随着他们打坐炼化,一缕缕黑气从他们毛孔中散发出来,一旁的树木沾染上这黑气瞬间枯萎了下去,沦为粉。
?许观音面露惊讶,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们中了妖毒!”迦南啼语调森冷。
?许观音侧过头见他死死盯着自己,俊面上青筋暴起,许观音敢肯定他此刻定是带着将自己碎尸万段的心情在强忍着。
?“妖毒?哼..”许观音冷笑道,面上丝毫不露痕迹,不慌不忙的说道:“这里面光是筑基期修士便有十余名,竟会着了妖物的道,莫非对方实力强大至斯!”
?“究竟怎么回事想来郡主最清楚!”迦南啼咬牙切齿的说道,“这妖毒乃钴蓝邸一系下燃魂丧,郡主不会不知道吧!”
许观音面色顿时一沉,冷冰冰的看着他,厉声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说这妖毒是本郡主下的不成?!”许观音怒而拂袖,上前一步,步步紧逼,道:“迦南啼你好大的胆子!”
迦南啼面色难看无比,死死盯着许观音试图从她面上瞧出一丝端倪来。
“哼,你倒是说说本郡主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即便是要下毒本郡主何不先挑最不顺眼的你下手,收拾这些没用的虾兵蟹将有什么意思!”许观音嗤之以鼻的说道,娇面上满是嘲弄之色。
“再说了,这几日本郡主的一言一行不都是在统领大人你的眼皮子底下,旱苓十八军的其他人根本未在我身边,难不成本郡主有通天的法术?可隔着千百里对他们下毒?”
?许观音的神色反应确实挑不出一丝破绽,但迦南啼心中依旧怀疑,这一切未免也太过巧合了点。旱苓十八军所中的毒来历的确蹊跷,这妖毒燃魂丧虽不至于要人性命,但要将其拔除却极为耗损时日。
迦南啼心知许观音看自己不顺眼,但总是想不通她何以这般排斥自己一众人。她与陛下之间那秘而不宣的关系,朝野谁不知晓。辉帝陛下此次派他前来虽有监视的意味,但这监视的对象不是许观音……而是她身边那几个妖侍。
?迦南啼心中恼怒,他来时朝中曾有传言观音郡主伤愈过后性情大变,往日放浪的作风收敛不少。但在他看来这女人分明和以前一样,粗鄙下流,那目中无人的气焰还更胜从前。
许观音暗暗留意着他的神色,她虽计划着要甩掉迦南啼但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明显,以免惊动了百里蔽天,许观音见他眉宇间依旧带着揣测和不信,脑子快速飞转,她面上依旧带着盛怒之色,突然冷冰冰的开口说道:
?“实话告诉你,在帝都的时候本郡主便和万妖阁的人结下了梁子,昨日万妖阁来人想必你也知道,这个时候本郡主自是避之不及,给你们下药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白白削弱了自己的实力!”
?万妖阁……
?迦南啼面色微变,若说世内仙门中有那一股势力最难控制那便是万妖阁。万妖阁的实力究竟有多么庞大,迦南啼再清楚不过。昨日万妖阁来人时他自然也在场,而就在他们放下狠话将那小狐女带走没多久,从后赶来的旱苓十八军便紧接出事。
?难道这事和万妖阁有关系?
?迦南啼狐疑的扫了一眼许观音,心里对她的怀疑却去了大半。招惹上万妖阁绝非好事,若许观音当真和万妖阁有过节,她此时对自己等人下手确实是愚蠢之举。
?“哼,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