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荆州牧进京述职时见过沈英,这回见沈英竟微服至此地,吓了一跳。
沈英问起荆州旱情如何,荆州牧答得极为敷衍。沈英又问起赈灾粮食是否已运到,荆州牧忙点点头。
沈英脸上丝毫不见笑意:“那为何我只见流民,不见粥棚?或是州牧大人不知在哪个偏僻角落里搭了粥棚赈灾,而流民找不到?”
“还、还未来得及。”
“荆州三年一大旱,朝廷拨过多少银子让你兴修水利?今早我来之前去田埂上走了一趟,真是看不出来这兴修水利的钱银都流到哪去了。”他虽这样说着,语气却在控制着,虽有责问的意思,却并不咄咄逼人。
然荆州牧此时背后却已是冷汗直冒。沈英时间不多,也不想与之废话太久,末了只撂下一句:“陛下是从楚地走出去的,荆州挨靠楚地,他有多清楚荆州,你心中应当有数。别到时让御史参上一本,可就不只是我今日这样问问了。”
荆州牧忙不迭应道:“多谢沈大人提点,下官明白,下官明白。”
“空话是没用的,这些流民一旦去了别的州,就算御史台不参你,荆州的邻居也会随时参你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