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好大好大的雪呀!”
某个小女娃有太多的感想要说,搂着她爹的脖子简直不舍得撒手。
“娘背着我走,我想下来自己走,可是娘说,雪都能把我埋起来啦!”
虽然说的场景很是有些辛苦吓人,可从某个j兴奋的小女娃的小嘴里叭啦叭啦地一说,莫名的就成了趣味盎然。
“可冻坏了么?”
虽然有些迟了,姬誉还是忍不住伸手去摸小丫头的脸蛋和小手,眼睛却是望着罗姝娘。
罗姝娘眼下还有些发青,不过大约是费了大劲儿,走了远路,脸颊处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运动过量所至,红扑扑的,配上一双亮晶晶的双眸,和裹在厚重两层羽绒衣略显粗拙的身板,看在眼里,哪儿都好得很。
小丫头的小手也暖哄哄的,比他的还热乎呢。
“不冻,我们穿得可厚了!爹,我给你暖手!”
小丫头把脸乖巧地贴在姬誉的大掌上,那简直要把人的心给甜化掉了。
撇着嘴的小侍从慢慢地摆正了五官。
一个小丫头片子而已嘛……将来自己攒多了钱,娶个大胖媳妇,生七八个胖小子,个个都乖巧贴心,聪明漂亮……
想到这里,小侍从忍不住又看了几眼那一家三口。
在简短的几句话里,罗姝娘和姬誉已是交换了几次眼神。
其实在看到某人完好正常地站在面前,罗姝娘已经是松了口气了。
“这么大的雪,你们怎么过来了?”
姬誉望着罗姝娘道。听起来关切反而大于责备。
小侍从听在耳中。心里亦想。可不?
这小娘们,不好好的在家看孩子,下着大雪还跑来,万一出点啥事可咋办?
这武安城的冬天,哪年不冻死个把人?
罗姝娘垂下眼帘,一副担心的,小声道,“这不是不知道你在这儿过得如何么?咱们一家都是平民。哪里见过王府贵人,还不是怕相公你说话不慎,得罪了贵人?”
小侍从忍不住在心里吐糟。
哼,你家相公那可真是说话不是一般的不慎啊!
前几日说出一番话来,让王爷远了那帮子美人儿,昨儿又说出一番话来,让王爷跟吃了大补灵丹一样的j。
姬誉眸光微闪,来都已经来了,倒也省了某个二货王爷的事儿去接人了。
“嗯,姝娘放心。我心里有数的,家中一切可好。屋子没什么事吧?”
这么大的雪,只怕有些屋顶老旧的就顶不住了。
“一切都好,没事。”
“爹,今天早晨起来,三壮哥哥和五郎哥哥一起用扫帚扫屋顶呢。”
没见过拿大扫帚扫屋顶的大妮儿,仍然觉得早起的活动又新鲜又有趣。
“是吗?那一定是有好厚的雪吧?”
姬誉跟大妮儿对答着,心里想着,五郎这家伙,天天在家里吃闲饭,这回总算能派上点用场了。
姬誉瞥了眼小侍从,忽然福至心灵地自袖间取了个荷包出来,递了过去。
“这位小xdi,些许微物还请收下。”
小侍从掂了掂重量觉得还不错,想到自己的攒钱大计又多了几块砖瓦,登时眉花眼笑,“姬先生太客气了。”
话说这位进王府这么多次,怕是收到他的荷包这还是头一次呢吧?
没想到反是自己有ze面子啊。
“那小xdi有事便尽管去忙,我们一家就在这儿多叙会儿话。”
小侍从领会了姬誉的意思,很是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那好,小的便去回复景安总管,你们若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吩咐这院里的杂役jiushi。”
眼瞧着那小侍从走了,姬誉一家人这才能自在地说话。
姬誉简约地把昨儿发生的事给说了,罗姝娘只听不语,心想道,这可真是巧合了,若不是姬誉昨日过来,说不准这位瑞郡王就听了他那个属下的忽悠,跑去打什么猎,被困在了山里,发生什么就不好说了。
兴许上一世,他就正好是因为ze才重伤的呢?
又从姬誉所说的来看,这位瑞郡王倒似乎没什么怒意,只大约是觉得姬誉有些本事,还想多观察下罢?
反正,不管怎么说,全家人都在一道儿没什么事就好。
“没想到这雪会这么大。”
姬誉把听不懂大人说话的大妮儿放下地,让她在屋子里自由的活动。
“嗯,是啊……”
罗姝娘点点头,就算她是有心理zhui的,此时亲身再经历一回,也是觉得有些心悸,而这一场雪才是开始,此后还会连下好久呢。
这武安城里,不知道会有多少人要受灾了。
仍在湖心圆亭二层中的某个二货王爷,没了人陪他闲聊下棋,又想到这姬子宁跟他家人j,不定有多少话说,便决定大发慈悲地不叫他回来jixu棋局了。
不过瑞郡王也没闲着,叫了两个平日素来看得顺眼的美姬上来。
一个弹琴,一个且歌且舞。
他还记着姬子宁说过,这女子多了,香气混杂,鼻子不受用。
这也怪了,自从听那么一说,原本他还没觉得有多不舒服,此后却总是觉得莫名的不适起来。
二女久不蒙召,此时终于得见王爷,自然是使尽混身解数,将本事卖力施展。
瑞郡王侧卧长榻之上,歪着头打量着场中二美。
那个踏歌而舞的,腰若杨柳,宛转欲折,舞裙旋转,虽只一人,却舞出了缤纷华美之效。
而那个弹琴的,琴声歌声相和,余音袅袅有情。眼波轻荡如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