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大一会儿,冼伯伯方才余怒未息地对医生说道:没事,不要紧的。
那个医生很不放心,赶忙掀开冼伯伯的衣服,查看了一下刀口,看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放下心来,又叮嘱道:冼董,你可不能再动怒发火了,你要配合我们的治疗,这样才能好的快些。
冼伯伯皱眉忍怒,哀伤无奈地说: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我没事了,你们请回吧!
这几个医护人员方才退了出去,那个医生来到外屋,又劝了冼伯母几句,安抚她不能再惹病人生气了,这才离开。
我轻声劝道:冼伯伯,您不能再生气了,您这样和冼伯母发火,您心情不悦,冼伯母心情也不会好的。要是让阿梅知道了,阿梅会更加难过的。
冼伯伯点了点头,轻声说:你出去让她离开,我想静一会儿。
嗯,好。
我转身待要走,冼伯伯又道:大聪,等会你再回来,我还没有和你谈完。
我点了点头,来到了外屋,低声劝道:冼伯母,冼伯伯现在正在气头上,您先回去吧!
她坐在那里眼泪汪汪,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但从她的哭相上怎么也找不到阿梅哭泣时的影子,倒是冼伯伯说到伤心处时流泪的样子,很有阿梅哭泣时的影子。
蓉姐就坐在她的身边,也轻声劝道:冼伯母,您快回去吧。您再在这里,说不定等会又吵起来了。
她这才起身向外走去,蓉姐紧跟着她去送她,我送到门外就想转身回来,没想到冼伯母却对我说:你跟我下楼。
没办法,我只好跟着她和蓉姐向走廊外走去。
出来走廊,就要下楼梯了,蓉姐对我说:大聪,你回去吧,冼伯伯身边不能没有人,我去送冼伯母就行。
嗯,好。我边应着边止住了步子想转身回去。
没想到冼伯母却又说:郭蓉,你回去吧,我找他有点事。
蓉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只好点头说道:大聪,你去送冼伯母,我回去照顾冼伯伯。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只是跟着冼伯母向楼下走去。
说句真的,我是真不想和这个老太婆在一起,更不想和她说一句话,她说找我有事,但看她的难看脸色,我肯定她找我也没什么好事。但没有办法,她既然已经说了,我只能跟着她下楼。
到了楼下的大厅,她突然止住了步子,扭头看着我,怒气冲冲的样子。我心中一沉,难道她要冲我发火?看她怒火越来越盛的样子,我只好说道:冼伯母,您有什么话吗?
我的话音一落,她立即怒声问道:吕大聪,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晕,她怎么能这么问呢?我只好回答:我来看冼伯伯啊!
用得着你来看吗?你只要一出现,就搅的我们家不得安宁。你老是往这里跑,你到底是安的什么心?我告诉你,别看我们家阿梅离婚了,阿梅就是离婚了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就别再做梦了。
听她这么说,我登时犹如吞下了一只苍蝇,有种恶心想吐的感觉,同时我也终于明白了,阿梅的脾气性格是随冼伯伯的,一点也不随她。这个老太婆虽然穿着华贵,气质雍容,但她的档次却是实在太低了。
我不想和她争吵,更没必要和她争吵。首先她是长辈,我是晚辈,我为了冼伯伯不能和她争吵,为了阿梅,我更不能和她争吵。
我仍是有礼貌地说道:冼伯母,我现在已经结婚了。我到这里来,只是为了看望冼伯伯,我看望冼伯伯不但是因为他曾经帮助过我,更因为我敬重冼伯伯的人品!我对阿梅也没安什么心,我现在能做的就是祝福阿梅!您不要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你要不来,阿梅爸也不会和我发这么大的火的。说,你到底都是和他说了什么?让他发这么大的火?
晕,狂晕,她竟然把冼伯伯和她发火的原因归咎于我,看她咄咄逼人的架势,我只好耐心地说:请您别误会,我并没有和冼伯伯说什么,我只是来看望他,和他坐坐,没有和他说什么,更没有提您一个字。
放屁,你没和他说什么,他怎么突然之间和我发这么大的火?
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阿梅,阿花,妮子,她们任谁说我放屁,我心里会很高兴的。但这放屁两个字从这个老太婆的嘴里崩出来,让我气愤至极,让我忍无可忍。
我压住怒火,尽量和缓地说:冼伯母,请您说话注意点。我再一次郑重声明,我并没有和冼伯伯说您什么。我毕竟是个外人,我也不会说您什么的。
你知道你是个外人就好,说明你还有点自知之明。但你老是跑这里来干什么?你只要一出现,就搅的我们全家不得安宁,你最好滚的远远的。我还没见过像你这么不要脸的人,没事老上我们家来干什么?我警告你,以后不准你再来了,你最好给我识相点。
看着她蛮不讲理的样子,我被气的全身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