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来听去,原来老爹和家族的人商量的结果是在老家举行婚礼,这农村的风俗就是过于封建讲究,我立即大声说:我和妮子在城里工作生活,我们的亲朋好友大部分都在城里,谁还跑到这里来参加婚礼?婚礼现场还是定在城里,到时候村里的人谁要去捧场,就直接到城里去就是了,当天就能赶个来回……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老爹就抡起巴掌朝我掴了过来,我忙掉头往外就跑。多亏跑的及时,终于躲开了老爹的巴掌。
最后还是大伯发话,将婚礼现场定在了城里,老家这边的人要是去城里不方便,那就也在老家置办酒席。
大伯毕竟是老爹的亲哥,老爹也得听大伯的。
既然婚期已经定了下来,接下来就要开始着手准备了。妮子立即给康伯母那边去了电话,正好姑姑还没有离开乌鲁木齐,姑姑也知道了我和妮子的具体婚期,并说到时候一定从北京赶到乌鲁木齐,带哥嫂一块回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妮子又赶回到了城里,直奔满江大哥的家里。
满江大哥在家等着我们,我和妮子向他汇报了老娘查好的婚礼举行日期,满江大哥点头应道:嗯,时间还来得及,我看婚礼现场就定在醉月楼吧!
我和妮子连连点头,真要把婚礼现场定在醉月楼,那是最好不过的了,那毕竟是个高档酒店。但我听杏姐曾经说过,醉月楼一般情况下是不承接婚宴的,忙问:大哥,醉月楼那边肯愿意承办吗?
满江大哥笑了笑,道:这没有问题,我早就和醉月楼那边打好招呼了。
哦,这样就行。看来醉月楼如此慷慨,也是看在了满江大哥的面子上。
满江大哥又道:接下来咱们看看都是邀请什么人来参加婚礼,不该通知的绝对不能通知,但该通知的却是一个都不能少,这是礼节问题,婚礼是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事情,千万不能有任何失礼的地方。
我和妮子都点了点头,开始仔细梳理起来,罗列了长长地一串名单,递给满江大哥审阅。
满江大哥将这份名单看了又看,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问我:大聪,你确定没有漏的人了吗?
没有了,这已经很全了。
你确定吗?
确定。
怎么里边没有冼董?
晕,狂晕,我就害怕满江大哥问这件事,不由得偷看了一下妮子,无奈地低声道:大哥,冼董这么忙,就不要通知他了。
满江大哥不满地低声训斥道:胡闹。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胡闹,虽然从满江大哥嘴里轻声说了出来,但在我听来却是如雷贯耳。
妮子急忙问道:大哥,你说的冼董是不是阿梅的爸爸?
满江大哥点了点头,说:正是他。
妮子听到这里,恼怒地白了我一眼,责怪道:你怎么把冼董给漏了?你是不是故意的?要不是冼董,你在分理处干的时候,你也不会有那么好的政绩。
我心中悲酸难受,我不想通知冼伯伯,是为了不想让阿梅知道。想起和阿梅在机场相遇的那一幕,老子就想抱头哭上个十天半月也缓解不了心中的悲酸难受。实际上,虽然我将那个小支行奖励给我的钱全部还给了冼伯伯,因为那钱是阿梅帮我挣的,也是她白送给我的,阿梅为了让我坦然接受,只不过找了个合理的借口托辞而已。后来我在城东分理处和汉正路分理处取得的一系列成绩,都是冼伯伯倾力相帮的结果。后来单位上奖励给我的房子和奖金,也是冼伯伯帮忙所得。要不是冼伯伯的鼎力相助,我根本就没有现在的房子和奖金。表面看上去是因为冼伯伯的原因,但归根结底是因为阿梅。要不是因为阿梅,身居高位的冼伯伯怎么可能会如此帮助我这么个小人物呢。想当日我和阿梅在不夜城分别的时候,她就对我说过遇到困难就去找她爸爸。每当想起阿梅说的这句话,老子就想大哭一场。想起阿梅在机场哭的那个样子,每每都让我几乎窒息昏厥过去。
现在我和妮子举行婚礼了,要是通知了冼伯伯,阿梅肯定会知道的。即使不通知冼伯伯,有那个郭蓉在场,阿梅也会知道的。但我感觉不通知冼伯伯,阿梅即使从郭蓉那里知道了我和妮子举行婚礼的消息,毕竟是间接知道的,并不是冼伯伯亲口告诉她的,这样,阿梅的心里可能会好受些。因此,我这才狠下心来没有将冼伯伯的名字写进名单里去,没想到却招来满江大哥的训斥,又遭到妮子的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