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妮子提着皮箱去干什么,困惑不解地看着她的背影,却发现她提着皮箱走进了候机大厅的更衣室。
候机大厅的更衣室真的为乘客带来了极大的方便,天南海北,来来往往的乘客,从不同的地方来,到不同的地方去,出发地和目的地存在着较大的气候温差,有了这么一个更衣室,真的是太方便了,能把猴子变成熊猫,也能把熊猫变成猴子。从别个温热地带来到这个苦寒地带,下了飞机后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猴子变成熊猫出来。从这个苦寒地带要到别个温热地带去,临上飞机前,就得立马进入更衣室从熊猫变成猴子出来,当真是方便之极。
当妮子提着皮箱进入更衣室之后,我忽地醒悟过来,这丫该不会是进去换衣服吧?乖乖龙的东,这丫可不是到别个温热地带去,而是从温暖如春的候机大厅再次进入能把人冻成冰棍的苦寒地带去。
想到这里,我忙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制止她,但已经晚了,这丫已经进入了女更衣室。我懊恼地拍了一下额头,后悔自己反应的太慢了。
此时我们本该乘坐的那架十二点的航班早已停止了检票,现在也该起飞了。今天是春节,这也是飞往我们那里的最后一架航班。现在再想回到老家去,除非自己能生出翅膀来。
无奈,真的是无奈,现在只能是破釜沉舟了,想想康伯父那冷峻的脸,我就浑身发冷,感觉自己仿佛掉入了冰冷的深渊里。
过了十多分钟,忽地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扭头一看,发现妮子已经出来了。我定睛细看她,果然不出我的所料,这丫果真更换了衣服,她已经将康警花的那身警服穿上了,只不过警帽没有换上,她还是戴着那顶橘红色的棉皮帽,她将貂皮大衣罩在了警服的外边,但最要紧的是她把保暖皮裤给换了下来,想起她那腿遇冷就疼,我不由得着急起来,禁不住埋怨道:妮子,你要是换阿花的警服,到家了再换不行么?
到家了就来不及了,只能是现在换。
但你这腿受得了么?外边这么冷,你也太不爱惜自己了。
妮子似乎又找回了自信,巧然笑了笑,道:不要紧的,我们从这里出去就打的,直接到家。
妮子,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自信了?洗了把脸前后判若两人。
嘿嘿,天无绝人之路,人在绝境中往往是逢生的。
说是这么说,但做事最好是往坏处想,往好处办。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那该怎么办啊?真要在大街上过夜,不被冻死也能被冻僵。
呵呵,这你就不用操心了,刚才我和姑姑通电话的时候,已经和她说了最坏的打算,姑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们真的被康伯父康伯母给撵出来了,我就立即给她打电话,她安排我们到省公安厅招待所去住,那里条件又好,更重要的是免费的,而且是食宿全免,嘿嘿。
晕,你这丫头也学得这么聪明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嗯,我们走吧!
好。我接过妮子手里的皮箱提着,和她向候机大厅外走去。
刚从候机大厅出来,仿佛从赤道一下子进入了南极,真tm冷的出奇,我缩了缩脖子,妮子也打了个寒颤。我知道如果再在外边待久了,妮子的腿肯定又会疼起来,老子的手也会疼起来,必须尽快坐上出租车才行,最起码出租车里也有暖气。这个地方在冬季如果没有暖气,真的没法让人活。这破地方,不但苦寒还tm更是酷寒。
此时天空阴沉沉的,厚厚的云层几乎快要压到头顶了,似乎预示着一场特大爆雪的来临。这还不算,朔风紧吹,就像刀子一样,无情地摧残着大地上的一切,顺风几乎要被吹倒,迎风则是举步维艰。我们走的方向恰恰就是迎着寒风,我和妮子都紧紧地缩着身子,努力向前迈步。
走着走着,我发现有点不对劲了,机场内平时停放出租车的地方,竟然空荡荡的,一辆锯锯齿也不见了。纳闷地道:怎么回事?出租车司机集体罢工了还是咋地?怎么一辆出租车也不见了?
妮子也是四顾眺望,说:可能因为今天是春节的缘故,出租车司机也要回家过年了。
我不由得叫苦不迭起来,这要是找不到一辆出租车那可就麻烦了,总不至于步行着回去吧?真要步行着回去,估计半路上就被冻成冰棍了。
我忙挡在妮子的身前,替她挡着凛冽的寒风,问道:妮子,你的腿没事吧?
没事,还没有疼,我们快点往前走,看前边有没有出租车。
嗯,好。我边应着边心中狂骂:bd,就是基地的恐怖分子开着锯锯齿,老子也绝对毫不犹豫地钻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