驶离了烈士陵园,拐上了另一条路之后,何队道:现在离烈士陵园远了,可以拉响警笛了。
何队边说边腾出左手来将警笛放在了车顶上,忽地一下拉响了警笛,刺耳的警笛声音传来,让人心里发毛,但同时车速更快了起来。
我道:何队,拉响警笛,我们的车速更快了。
嗯,只能这样了,看能不能追上他们。
我本来想问省厅和市局的领导怎么会陪着康伯父康伯母一块去机场?但看到何队集中精力开车,不敢再开口和他说话了。
突然之间,何队剧烈地咳嗽起来,我顿时想起何队的感冒发烧可能还没好,忙问:何队,你的病好了没有?
高烧退下去了,但还有点咳嗽,不要紧的。大聪,不要和我说话了,我要集中精力开车。
嗯,好。
由于警笛不停地响着,前边的车也在不停地让道,何队将车开得飞快,我坐在副驾驶座上,用手紧紧抓着扶手,扭头看了看坐在后排座的妮子,妮子也是有些惴惴不安,我冲她笑了笑,意思是让她放心,这毕竟是警车,开的再快也不要紧的。
很快,驶上了去机场的高速公路,何队仍旧让警笛响着,警车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妮子不停地抬起手腕看表,秀眉蹙了又蹙,我现在连时间也不敢看了,只希望在康伯父康伯母的航班未起飞之前能够赶到机场。再急也没有用,路程摆在那里,车子再快,也得要有个时间过程,这是没有办法的事。
一路警笛鸣响,一路飞速狂奔,终于赶到了机场。警车无论到了那里,都能享有特权,机场保安也不敢阻拦,杂牌军见到正规军只有让道的份,何队直接将警车开到了候机大厅的门口。
跳下车子,妮子道:还差十分钟六点。
我们匆忙拔步向里狂蹿,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我们来到了候机大厅。电梯人太多,我们又顺着楼梯跑到了楼上,何队看了看航班的显示,忙道:坏了,他们已经登机了。
何队带我们快速跑向检票口,一问之下,康伯父康伯母乘坐的那架航班,乘客都已经上机了。检票人员指了指停在跑道上的那架飞机,说:就是那架飞机,马上起飞。
检票人员的话音未落,我们就看到那架飞机已经缓缓启动了。我们忙来到落地玻璃窗之前,那架飞机已经在跑道上加起速来,很快,飞机昂头飞向了天空。
灰心丧气,失望之极,我和妮子对望着,很是焦急无奈。何队着急地在原地转了几个圈,对我们道:大聪,我去问问省厅和市局的领导。说着转身匆匆向不远处的贵宾室走去。
十多分钟后,何队回来了,他垂头丧气打不起一点精神。
何队,怎样?
康伯父康伯母的确是坐了刚才的那架航班走了,我们总是晚了一步,唉……
你见到省厅和市局的领导了么?
见到了,我们市局的局长和我交谈了一会儿,他们现在已经回去了。
怎么没有见到他们出来?
贵宾室里有直通楼下的专用电梯,他们从那里下楼的。
我点了点头,禁不住又问:何队,怎么省厅和市局的领导都来了?这也太隆重了吧!
大聪,你不知道,之所以这么隆重是因为康霄茗的姑姑。
康霄茗的姑姑?
对,康霄茗的姑姑是公安部某局的领导,她这一出面,省厅和市局的领导就得陪着。
听到这里,我大吃一惊,因为我从来没有听康警花和我说过她还有这么一个姑姑,况且康警花牺牲的时候,她这个姑姑可是从来没有露过面。想到这里,忙问:何队,她是康霄茗的亲姑姑吗?
何队点了点头,道:是的,是康霄茗的亲姑姑。她这两年一直受公安部派遣援外,前几天刚从国外回来,她回来后,先到乌鲁木齐看了看哥嫂,随后带着哥嫂来这里看望康霄茗,不然,康伯父和康伯母也不会这么急匆匆地来了又接着回去了。
听到这里,我和妮子终于明白过来了,原来是这么回事。
何队,他们昨天是什么时候到的?
昨天上午就到了,一直住在省公安厅招待所里。今天下午他们去烈士陵园时,要不是文秘书悄悄打电话告诉我,这件事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们市局的领导也是今天中午饭前时才接到通知的。唉……,康伯父康伯母之所以没让人通知我,他们可能就是怕我知道了会告诉你们。何队说着不由得难过起来。
我和妮子则更加难受哀愁起来,康伯父和康伯母躲何队是假,他们真正躲的是我和妮子,想到这里,我难过的差点掉下泪来,扭头一看,妮子早已是泪水涔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