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凝重地看着妮子,低声道:何队对我说,康伯母无论是清醒还是痴呆的时候,她老人家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说女儿当警察这么长时间,她就从来没有亲眼见过女儿穿警服的样子。
妮子听到这里猛地一震,凝目呆呆地看着我,想说话但没有说出来,我又沉声道:这也成了康伯母终生的缺憾……
本来后边我想说:妮子,经历了大峡谷之难,你现在真的和阿花很像,你穿上警服之后,也算弥补了康伯母的终生缺憾。但想到妮子是那么的自尊自立,她和阿花很像的话我真的不敢再说了,一是怕她伤心难过,二是对她真的不公平。因此,后边的这些话我只好欲言又止了。
妮子凝眸看着我,轻声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穿警服去见康伯父康伯母?
妮子,难为你了,我知道你很自尊自立,我也不想让你这么做,但何队提议让你这么做,我想……那……那也是有一定道理的。
妮子听我说到这里,柔美地一笑,很是神往地说:在那个幻冥山上,我看到姐姐穿的那身警服,把我羡慕的不得了,我当时就想我要是穿上会是什么样子?姐姐还说我要是穿上她的警服,肯定也会很美的,呵呵,没想到在现实中果真一一灵验了!
妮子,你同意么?
同意,我当然同意了。
这样就好!这样就好!呵呵!
妮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秀眉微蹙,沉声轻道:我去见康伯父康伯母穿着警服,见过之后还要不要再穿?但我不是警察,这警服能随便穿吗?
不是警察,当然不能随便穿警服了。但特殊时期采取特殊措施,这也无可厚非,况且这对康伯母的病情也有好处。你穿警服去见二老的目的,就是让他们认你为女儿,只要他们认了,以后就不用再穿警服了。
哦,原来是这样,何队考虑的真是细致周到。
何队首先是个警察,其次才是刑警队的队长,职业习惯使然,他考虑问题比我们一般人会更深刻,更加细致周到。我感觉听他的吩咐没错的。
妮子点了点头,轻声漫道:最好是我穿姐姐曾经穿过的警服!这样不但我的自信心会很足,同时也会有犹如神助的效果,我相信姐姐在天堂看着这一切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更加温暖,忙道:妮子,我和你现在真的是心灵相通,心心相印了!何队明早给我的准信就是看能否找到阿花生前穿过的警服。
妮子粲然一笑,道:最好能找到!
我也笑道:如果实在找不到,何队肯定会按照阿花生前穿过的警服尺寸再给你定做一套警服的……
没等我说完,她忽地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柔声嗔道:闭嘴,快点闭嘴,要相信何队一定会找到姐姐生前曾经穿过的警服!
我伸手握住妮子的冰凉嫩手,重重地点了点头,道:嗯,肯定会找到的。
妮子莞尔一笑,柔柔地道:嗯,好了,我们现在回家吧!
嗯,好。
我和妮子迎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欢快地相互搂抱着向家里走去。
终于到小区了,大雪纷扰之下,路上行人极少,车辆更是少的出奇,当进入小区之后,更是不见一个人影,我和妮子哈着热气,匆匆向家中奔去。
当快到楼洞时,看到一个人在楼洞前的雪地里徘徊,我定睛看了几眼没认出是谁,悄声对妮子道:这人有病啊,这么冷的天,竟在雪地里站着。
妮子也悄声道:管人家干啥,走,我们快回家。
嗯。我拉着妮子的手进入了楼洞,向楼梯攀去。当我和妮子上楼梯的时候,感觉后边有人在跟着上楼,回头一看,没有看到人。
当到了家门口,妮子拿出钥匙准备开门时,后边的楼梯上传来一声呼叫:吕……大聪。
我扭头一看,只见此人头上身上挂满了雪花,正是刚才在楼洞前的雪地中徘徊的人。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这人原来竟是鹅头。
晕,这狗日的来干什么?我心中存着疑问,敌对地看着他,这狗日的鹅头更大更亮了,简直成了一只朝天鹅。
他迈上台阶,尽管满脸堆出笑容,但我看他却是更加地皮笑肉不笑的恶心人,他努力使自己笑的真诚一些,对我道:你好!边说边还点头冲我鞠了一小躬。
这tm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狗日的肚子里又装的什么坏水?
妮子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不解地看着鹅头。
鹅头堆满笑容地对我道:大聪,今天来找你和你商量个事,不知你方便不?
我冷笑一声,轻蔑地道:你找我商量个事?你和我商量的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