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忙问:是不是霄茗姐姐刑警队的何队长?
嗯,是。要是何队长那里再没有阿花的警服照片,那就麻烦了。
不管怎样,也要去找他一趟,霄茗姐姐是烈士,单位上应该有她的照片。
嗯,好。
你把这身病号服换下来,我们快去。
我忙从挂衣橱中找出了一身干净衣服换上,又找了一顶多年没戴的帽子,将头上的纱布遮挡住匆匆下楼,往市公安局奔去。
到了公安局门口,还不到上班时间,柳晨只好将车停在了大门外边,耐心等待着。
我看着这个曾经很熟悉的地方,更是无比思念康警花,心一阵一阵的抽缩着,难受到了极点。
很快,有人来上班了。我和柳晨忙从车上跳下来,向院内走去。一问门卫,何队长由于工作繁忙,昨晚根本就没走。
晕,白白在大门外边等了那么长时间,我带着柳晨快速向里走去。
还是那样的办公环境,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进到走廊,我感觉双腿犹如灌铅,神思恍惚,感觉康警花仍旧在那间办公室里忙碌着。
终于来到何队长的办公室门前,敲了敲门,里边传出一声:请进。
我推门进去,我一眼就认出了何队长,但他却没有马上认出我来。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何队,康警花牺牲时的那一幕又浮上脑海,犹在眼前,还没开口说话,我竟有些哽咽起来。
很快,何队认出了我,大吃一惊,忙走上前来,连道:大聪,你好!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来,来,快请坐!
何队边说边伸出双手来和我握手,我也伸出双手,当四只手相握在一起,一阵剧疼传来,使我禁不住哎哟一声叫了出来。何队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我的双手缠满着厚厚的纱布。
大聪,你这是怎么了?
我湿润着眼睛,一直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方才说道:何队,我来找你有点急事!
哦,来,坐下说。
不了,时间很紧。何队,你这里有康霄茗的警服照片吗?
什么?康霄茗的警服照片?
对,就是康霄茗生前穿着警服照的照片,你这里有没有?
哦,那我得找一下。
何队边说边打量着柳晨,柳晨礼貌地说:何队,你好!我是医院的护士,我叫柳晨。
何队忙道:哦,我说怎么看着你面熟呢,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康霄茗在急救室的时候,我见过你……柳晨点头微笑着。
大聪,你那里没有康霄茗的警服照片吗?
没有,我都让她父母带走了。
这么急着用康霄茗的警服照片干啥用啊?
何队,一言难尽,我现在真的急用她的警服照片。
何队看我一直神情哀伤,不再问什么了,立即转身去找。我和柳晨站在那里耐心地等着。
何队翻找完了自己的办公室没有找到康警花的警服照片,我不禁更加着急起来。他忙道:你们等一会儿,我去问问管档案的那里有没有。边说边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何队回来了,他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说:大聪,档案室里有康霄茗以前的工作照,你看行不行?边说边递给了我。
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张2寸大小的彩色照片,照片中阿花戴着警帽,身穿警服,面含微笑,我差点悲戚出声,眼泪跟着流了出来。
柳晨说道:这张就行。
我忙擦了把泪眼,说:谢谢你了何队!
何队面色凝重地看着我,说:大聪,康霄茗牺牲那么久了,你要想开些!以后有啥事尽管开口!
好,何队,后会有期!
何队一直把我们送出了大门,直到车子开出去老远,他才转身回去。
柳晨边开车边说:吕哥,我们抓紧时间去放大照片。
嗯,好。
走不多远,就看到了一家刚开门营业的影楼。进到影楼之后,细心的柳晨将所有的照片除了我和康警花的合影之外,都给放大了。
看着照片中的康警花,犹如她就在我的身边,这更让我悲痛欲绝。出得影楼,柳晨还在意犹未尽地说:霄茗姐姐就是漂亮!
我此时悲痛的似乎都快要被马路上吹过来的微风给吹倒了,听她这么说,我悲戚地扭头看着她,她顿时会意过来,忙道:对不起!吕哥!对不起!我话说太多了……
我直接不理她,掉头钻进了车里。
到了医院的时候,专家和满江大哥还有医护人员都在焦急地等待着。
我快速地向妮子的病房走去,柳晨则被专家拦住了。
当我进入妮子的病房后,所有的人都像提前说好了般,悄悄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了床上的妮子和站着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