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保安是个小伙子,他挡在我面前,问道:你是在这里住院的?
我点了点头。
你要干什么去?住在这个特护病房的人是不能随便出去的。
我低声道:我想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回来。
不行。
我的目光突然变得阴鸷起来,死死地盯住他,心中狂骂:现在这个时候,谁来阻挡老子,谁就去死……
我边心中狂骂着,边伸手用力将他一把推开,忽地一下闯了出去。
保安喊道:你站住,不准出去。
我扭头对他低道:别叫喊,我只是出去透透气。
说完,转身向楼下奔去。
保安在后边又喊道:你……你……
我快步疾走,真的是不管不顾了,来到一楼大厅,熙熙攘攘的人流浑如无视,快速地蹿出楼来,一头攮进了病房楼前边的花园树丛中,挥拳向树上打去,一阵钻心的疼痛传来,让我大声哎哟起来,这一拳打在树上,震动了骨折的手指,疼的我抱着手蹲在了地上,登时出了一身冷汗。气恼之下,又忽地站了起来,抬脚对准树干猛踢起来,不知道踢了多少脚,仍是无法发泄胸中憋闷,抬头向天,就像狼一样嚎叫起来,把周围几个闲玩的人都给吓跑了。
这一番不管不顾地嚎叫,当真是酣畅淋漓,痛快无比,感觉已将胸中憋闷之气吐了个干干净净。
但同时,这一番嚎叫,没把羊群引来,却引来了医院的保安。
医院大门口的几个保安寻声快速向花园中跑来。由于老子所处的位置树木较密,那几个很sb又很有责任心的保安竟然没有一下子发现我,在我的不断狼嚎下,他们终于看到了我,就像猎人一样,四面八方把我包围了起来。
一个领头的保安用手指着我,喝道:你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我已经嚎叫完毕,心情好了很多,不想再多事,扭头转身要走。
但那几个保安却将我紧紧围住,连声问着我。
我指了指对面的病房楼,说道:我还能是从哪里跑出来的?我就从这个楼上跑出来的。
他们看我身穿病号服,头上也缠有纱布,双手也被纱布包裹着,站在这树丛之中纵声狼嚎,不由得他们不吃惊。
那个领头的问我:你住在哪个病房?
楼上的特护病房。
特护病房的保安怎么能让你出来了?
我想出来就出来,谁也拦不住老子。
就我这句话,把这几个人激怒了,他们相互对望一眼,不再是围我了,而是转成圈堵住了我。
老子这段时间已经够苦闷的了,这几个保安也太不识好歹了,我决定今天要大闹花园树丛。
我皱眉怒问:你们想干啥?
干啥?你是在这里住院的病号,跑到这里来大呼小叫的干啥?
我愿意。
你愿意的事多了。
怎么着?老子只要愿意想怎么着就怎么着,谁也管不着。
还翻了你了?简直是无法无天。
你他妈说谁无法无天呢?
我这话刚说完,那几个保安一起动手,立即控制住了我,我想反抗,但根本就没有反抗的余地。
tnnd,老子很是恼恨自己不会弹指神通,更不会九阴真经。不然,手指一弹,把他们弹得天花乱坠,手爪一伸,让他们头顶开洞。
这几个保安就像警察押解犯人一样,将我双手反背,将我的脑袋摁住,推搡着我向病房大楼走。
我的双手手指传来阵阵钻心的疼,大呼起来:你们别动我的手,我手上有伤,哎哟……,你们他妈的不要动老子的手指……
他们根本不听我的吼叫,只是押解着我向病房楼走。我也只好快步挪动着,只要脚步一慢,狗日的保安就使劲反拧老子的胳膊,ctmd。
周围的人纷纷让路,这是一幕奇观,周围的人都没有想到几个保安怎么押着个身穿病号服的人咕咚咕咚往楼里跑?
刚进大厅,一声大喝传来: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们快放开他……
我抬头一看,原来是柳晨跑过来了。柳晨看这几个保安这样对待我,很是气愤地老远就高喊起来,边喊边跑过来护住了我。
这几个保安看柳晨穿着白大褂,知道是本院的工作人员,也就都纷纷松开了手,我急忙将双手抖了几下,疼的呲牙咧嘴,哼哟着又骂了几句。
柳晨斥道:不准骂人。她这声斥是针对我的。
柳晨随后又对保安说:他是我护理的人,你们不要管了,我带他上楼。
那个领头的保安说:他在院子里大呼小叫的,我们才这样对他的。我和你一块把他送上去。
柳晨听到这里,不再说话,只是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随后,柳晨搀扶住我,在那个领头保安的看押下,向楼上走去。
到了特护病房走廊门口,那个领头的保安立即把守护特护病房的那个保安给狠批了一顿。
最后,又把我护送到病房,看我进了妮子病房的门,这才放心地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