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攸附和道:“朱令赟前方又有皖口、池州二地层层拦截,他们想到采石矶来挺不容易。”
“得看朱令赟有多大决心。”郭绍道,“其前方两道防御并不牢固,若南唐军用心水战,两道防线只能起到恐吓、拖延、预警的作用。湖口是南唐国长江防线的前沿重地,南唐军水师主力都在鄱阳湖;而皖口新造战船用料不合规格,船体不够牢固,水军缺乏训练,难敌南唐军水师主力……池州更差,水军大部被李处耘调到采石矶了,水面上更无法抵抗南唐军。
不过湖口军难以突袭采石就是了;且如王朴所言,朱令赟恐怕没有那个决心和能耐。”
就在这时,和州方向的大路上又有传令兵策马而来。
各地大将的军报,都是先报到和州中军军府;因为外地的信使过来,并不知道郭绍在哪里,但军府的驻地是固定的。留守中军的王朴就随时都知道郭绍去哪儿了。
和州在江畔的西面,此时太阳已经悬在西边地平线上,郭绍面对那个方向,阳光刺眼,眯起眼睛瞧着那人马,等着他们过来。
郭绍是整个军队的主帅,身边的人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见状也跟着关注那报信的人马。人们却不知报来的是喜是忧。
等郭绍拿到东西,看了一番。并非战况军情,原来是高彦俦的信。
高彦俦主力终于渡过长江向铜陵行军,池州的浮桥被很容易地损坏之后,剑南军是坐船运兵过江……而此时李处耘已经从池州打到铜陵、从铜陵打到芜湖、又进趋当涂打也一仗,前锋已经到对岸的采石矶了!高彦俦实在没赶得上前面的各次大战。
高彦俦除了奏报自己的行程,主要是请命:他想要在铜陵水寨缴获的两百余艘南唐军战船。
理由是他手下的剑南军将士大部分在水军中干过,懂水性和水战;缴获的南唐军战船闲置在铜陵浪费了。
郭绍把书信给左攸等人传视,说道:“战船并非闲置,如今湖口、京口东西两头被封锁,能调战船去中央十分困难;我正打算从韩通手里调将士过来,增加采石水军实力。”
左攸看罢笑道:“攻南唐之战,水战尤为重要,何况高彦俦在陆上一直未受李处耘重视,他是在琢磨立功的机会……却不知蜀军将士是否真如高彦俦所说善于水战?”
郭绍想了一会儿:“想立功有上进心的人,咱们应该给他机会;何况高彦俦若能调一部分兵员扩充采石水师,就节约了韩通那边的兵力。立刻写封信给高彦俦连夜送去,同意他的请命。”
这时太阳已经快下山了,郭绍回头又看了一眼长江对岸,招呼身边的人上马,离开江畔,返回和州。
采石的李处耘部仍旧是全盘的关键,郭绍心里一直惦记着,这种滋味就好像做高风险生意的人、一门心思想着是不是会亏本负债,这种持续不断的心理压力,让人感觉心在半空悬着一般。
采石矶的关键不是李处耘是否拿下码头;南唐首都江宁府在这个要地受到攻击后,必然有所反应,南唐军主力如何增援部署才是关键所在……毕竟对岸的周军兵力比较单薄。
多想睡一觉起来,就有人告诉他已经赢了。
……
(恭祝书友们元宵佳节快乐,年节已经过去,愿大家今年事事顺利。ps:今晚耽搁了,更新得较晚,十分抱歉,不过赶上了元宵节早早的祝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