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这样一个契机与郭府来往,我岂能为了赚钱就把客人推到别的地方?当下就派人去郭府商议,答应折半价,如此一来价钱比市面上便宜、东西又好,郭府自然没有选择别家的道理。当然这笔生意我们会赔不少钱,我倒是觉得值得。
不料今天上午我不在东市这边,那铺子上沈家的堂兄弟一看是赔本买卖,也不甚了解状况、便怀疑我从中谋私,当下拒绝交货。但这生意是我做主的,所以他们没有马上退定金、反悔这桩买卖。而是把麻烦推给了我……咱们反复无常本失礼在先,妾身便顾不得寡居遭人闲言,急忙派人约见郭府的人,欲亲自赔罪,处理这桩事。”
郭绍听了她一通详尽的解释,确是合情合理,心道自己这点心胸还是有的,不能因为别人有点错就抓住不放,又不是什么仇人。当下便大方地说道:“生意照做,货好、贵点理所当然。就按你们原先的定价,把契约重新写;原来那一份……”郭绍从怀里拿了出来,当面就撕了,将破纸往桌子上一丢了事。
陈夫人忙道:“不可,妾身这点事还是能解决的。西市和外城都有铺面,是我出嫁沈家时,娘家给的嫁妆,这些生意我一个人就能完全做主。明天我派人把货从我的铺面上运到郭府,先交付货物,既然我信得过郭将军,还写什么契约呢?”
郭绍道:“我堂堂禁军大将,还能欺负你个妇人?就这么说定了,价钱照定价;陈夫人要是再坚持,这买卖不做也罢,反正郭某不能贪你的便宜。”
“既然郭将军都这么说了……那好罢,便依您所言。”陈夫人说罢,又问,“郭将军买这么多丝织物,莫不是准备给卫王家的聘礼?”
郭绍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陈夫人浅笑道:“实不相瞒,咱们的生意主要就是和富贵人家买卖,东西虽好却贵。大名府卫王家和咱们也有生意来往的,卫王家的女子都很喜欢在我们那里订做各式各样的东西。”
她说罢唤孙大娘上前,悄悄说了几句话。郭绍没听清,不过因为离得近,听到了“拿些珠宝”等片言只语。
陈夫人吩咐了孙大娘,又道:“郭将军若信得过我,准备在聘礼上花多少钱财、先定个数,然后可以交给我们全权为您操办,必定能叫郭将军满意。”
郭绍一听,顿时觉得有意思,那些东西他本来就不太懂,那天想问高夫人也没来得及。要是有人帮忙料理,岂不省心?
当下便道:“如此也好。我回去问问家里的人,到时候派人告诉你。”
陈夫人笑道:“那便是了,只要郭将军派人言语一声,我先把东西运到府上,然后郭府再付钱也不迟。”
郭绍在这事儿上也不纠结,轻轻一拍桌面:“就这么说定了。反正我知道自个是不会赖账,这般干脆倒也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