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宁冷声道:“一旦我真的喜欢上了谁, 也与你无关。”
“什么叫与我无关?我不想看到你误入歧途, 这有什么不对吗?”
“我跟你说了,不要随便c-h-a|手我的事情,我的性格你可以不了解,但话我只和你说一次,”言思宁一字一顿, 不怒而威,“不要在我背后搞小动作。”
她不乐于让两人关系闹僵,但不意味着会任由对方胡来。
她向陈钊施压,陈钊一样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觉得这不是我的问题,选择权在于你,现在就要看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而已。”
言思宁当即冷下了脸色:“你应该知道,我讨厌被人威胁。”
陈钊自然是知道的。
注意到自己可能说得有些过了,他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带着几分求和的味道:“天色太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言思宁没有说话,已经先一步离开了,风拂过,留下一道笔直的背影。
回去时,苏瓷如言在长椅上等她,再看不远处的赵之冉,两人似乎在他们离开后,没有过深的交谈。
言思宁突然放心了一点,目光在苏瓷头顶上的那个,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的小兔子上停留了一刻,j-i,ng致的眉眼弯成了好看的弧形,含笑地道:“刚才忘记和你说新年快乐了,现在补应该不晚吧?走了,我送你回去取车。”
苏瓷颔首,目光似有意似无意地从陈钊身上擦过,安静地起了身。
苏瓷的态度就是这样,冷淡,疏离,就算与言思宁在一起,也表现不出来更多的热络,只是笼罩在她们两人身上的那份默契,如同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旁人无法介入。
陈钊跟在后面,从始至终皱着眉头,不置一词。
言思宁如约把她到了酒店门口,便与苏瓷作了别:“小心开车,注意安全。”
许是还有外人在,言思宁没有更多的话,也没有向她坏心眼地讨一个吻别。
仅仅招了招手,甚至不能像平常一样,利用仅有的这一小段上车时间,打趣她一番。
苏瓷看不出她笑眼里的其他情绪,迟疑了片刻,淡淡地留了一句话,才转身离开。
风大了,声音随着风散落在了风里的每一个角落,然后,消失无踪。
那是一句被吹走的,新年快乐。
*
“请进。”
声音不大,也是足以让对方听到的声音。
“苏总,华盛的马总来访。”
苏瓷才想起来早上有约的事,放下了手上的工作,淡然道:“请他进来。”
在她抬头的瞬间,视线却落在了那盆放在电脑边的长生花上。
那晚道别以后,言思宁便很少在她面前露脸了。
无论是工作上,还是闲暇时间里。
明明是一样的揶揄笑意,明明是一样的霸道亲吻,只是蓦然间,想要寻找那人身影的时候,她发现,那个女人不见了。
总是不期然出现的女人,如今竟然行踪飘忽得让人琢磨不定。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当你适应下来的时候,你便会开始不习惯改变。
这种潜移默化里的认知,甚至延伸到了家里。
苏瓷发现,放在冰箱里的酸n_ai,已经过期了。
言思宁喝酸n_ai的时间是固定的,如果以每天喝一瓶的速度来看,她至少有一个星期没有来过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忙。
但自己好像没有听她说起过最近有出差的安排,便是这样,反而令人有点在意了。
苏瓷不知道那晚言思宁和对方聊了什么,不过从目前的状况来看,她确实听进去了。
而且关乎自己。
……到底是什么事呢?
突然间,苏瓷有些心神不宁。
思绪翩跹,不期然地想起了跨年那晚的亲吻。
虽然不再是什么新鲜的事了,但那确实是比平时要来得轻浅,温柔的吻。还有她手心能触摸到的,对方心口间那阵无法被冷风吹散的温热。
不经意的,却又是让人想要依赖的温暖。
这种感觉一旦蔓延,她便无法好好集中丝j-i,ng神与来客交谈。
苏瓷近似沉默的态度,让前来的马总也不好意思逗留太久,简单地交谈以后,他准备打道回府:“哈哈,我等下还有一个公司会议,就先走一步了,叨扰苏总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
“我送马总出去。”
但这也只是一贯的客套话,苏瓷没有起身的打算。
对方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早已懂得该如何察言观色,见状,连忙说:“不,不用了,谢谢苏总好意,这里我也算是轻车熟路了,我自己下去就行了,苏总留步,苏总留步。”
苏瓷颔首,算是默认了。
等对方离开以后,她走到办公桌边,抄起了一份特别归纳出来的文件。
这份文件上有一处极为细微的错误。
作为凡事都力争十全十美的人,苏瓷认为,是不是应该当面找一下某位负责人,把错误指出来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