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人争执,惹出一系列变故。
“算了,咱俩谁也别说对不起。事已至此,都让它过去吧。”静姝轻轻叹气,略微笑笑,握住嘉树的手,柔声说道:“以后,我们一起好好的,好吗?”
嘉树哽咽,握紧静姝的手,点点头。
此时,静姝心中已然放弃寻找,穿越的原因、红山娘娘抑或沈红。无益亦无意义。莫不如珍惜时光,也珍惜身边的人。
怎奈,越想平静越起波澜。
这日,听闻静姝出狱,沈河前去探望,恰逢杨柳眉在,原本想直说的话便不方便说。三人尴尬地干坐着。
成为陆家女主人的杨柳眉此时端着一副贵妇人的架势,喝着茶,偷瞄沈河两眼,举止之间无不透露着她的得意,尽显得偿所愿的满足。可她的一举一动沈河却没放在眼里。她看到沈河的目光停留在静姝身上,不禁皱起眉头,一向只注意她的沈河怎么当着她的面直溜溜地看向别的女人,而且是那个差点抢了她陆家女主人地位的女人。难不成沈河是在同情?
杨柳眉心生不悦,轻咳了两声。原本想引起沈河的注意,然而沈河竟然没有问她一声“是不是染了风寒”。倒是静姝关心地问她要不要加件衣服。
“不用了。见你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我这身子是弱了些,不过,一点咳嗽不碍事的。”杨柳眉说完又咳了声,沈河依旧没往心里去,气得她脸色陡然变差。静姝以为她不舒服得很,便与她说:“堂嫂何不赶快回去歇着!虽说在这儿是坐着,但到底也是累人的。”本是关心的话,可在杨柳眉听来却是逐客令。
“也好,那我先走了。”杨柳眉故意提高声调,意在提醒沈河她欲离去,然而沈河只是平静地起身同她道别,那一句“慢走”不掺杂任何感情,甚至有些巴不得她快点离开的味道。
杨柳眉攥紧拳头,心头怒火烈燃。多年以来,沈河对她的感情她一清二楚。想当年,她在沈河与陆淑离之间虽说选择了陆淑离,但心中始终有沈河的位置。沈河又一直没有娶妻,她自知道其中有放不下她的缘故,亦或者没有别的女人能代替她在沈河心中的地位。而且,沈河暗地里总是偷看她两眼,时不时还流露出看似无意实则有心的关怀,令她得意又温暖。她享受着沈河对她的爱慕,也热爱沈河对她求而不得的那种不甘,这显得她魅力十足。而今她又得到陆家女主人的地位,可谓意气风发,偏偏这时,沈河却忽视她。谁曾想,妒火中烧的她竟将这笔账稀里糊涂地算到了静姝头上。
杨柳眉走后,沈河与静姝交谈起来。
“嘉树呢?”
“和堂哥出去了,帮堂哥——一起处理些事。你知道的,现在堂哥管事。”静姝略作解释,继而就自己得以重见天日,向沈河道谢。
“都是朋友,客气什么。”沈河笑着说。
静姝还是头一次见他笑中不带轻浮,虽说是笑,但语气甚是严肃。
“说来是我的错,应该我亲自上门道谢的,却让你跑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静姝谢完又表歉意。
“你看你,又客气。”沈河摇摇头,心里盘算着如何摊牌。
又是一阵寂静的沉默。
“这会儿你可闲着?”沈河思量完,突然问。
“无事。”
“方便同我去趟沈信家吗?”
毕竟真正起作用的是沈信,按说静姝该去感谢人家,可现在嘉树不在,她一个人去,好吗?静姝暗自嘀咕。
“是正事。你同我去一下。”沈河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味,话中不像单纯去感谢那么简单。
静姝更是疑惑,稍作犹豫,问:“何事?”
“去见一个人。”
“谁?”
沈河直言:“胡静娴。”
静姝怔住,最终与沈河同去。
一路忐忑,料想沈河一定发现了她的秘密,可静姝不解:他怎么会见到静娴?静娴不是和人私奔了吗?怎么会在沈信家?偏偏那么巧,又是沈信帮助她出狱,若非如此,怕是沈河也不会知道她的事。想来又是造化弄人啊!
沈河带静姝到了沈信家。
见到静姝,沈信先是一愣,继而怔怔地看向沈河。
“叫你那俩远房亲戚出来,这事儿你别管,借你的地儿说会儿话,你先找别的地方玩儿去。”
沈信一头雾水,照沈河的话做了,出门之前沈河又嘱咐:“别说出去!”
向来见沈河嬉皮笑脸惯了,今儿这般严肃冷厉,倒是吓了沈信一跳,不敢多问,只得听他一回。
静娴听说沈河来了,小跑着赶来见他,没想到一见面就慌了神,盯着静姝,颤抖着道:“姐——姐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还想你问你呢!”静姝有种被人当面戳穿的愤怒,压抑着不想发作。抬头看看沈河,只见他紧蹙着眉,道:“到底怎么回事?”
“我姐姐其实没死——”静娴欲解释,心里想着:事已至此,莫不如全说出来,她与静姝也好各归各位,她与沈河便也多一分希望。至于宋勇,缘尽于此,由他去吧。
“哎呀我的天,这是怎么了?这这这——你不是说不会被人发现吗?哎呀这可怎么办,完了完了!”宋勇姗姗来迟,见静姝在此,便料想代嫁之事已被揭穿,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样瘫坐在地。
“你有点出息行不行!”静娴气得直跺脚,顾不上那么多,拉起宋勇躲去别处说话。
良久,静姝叹了声气,对沈河道:“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