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聂,你发火又啦,还要不要你的心脏了。”
她身段温柔,一面幽幽然挡在聂兴国和聂以诚中间,一面将果盘放到茶几上。
做完这些,她对聂兴国说:“以诚好不容易回趟家,你做什么发这么大的火。”眼神却是看向聂以诚。
江慧说话的时候满面春风,她有点像画报里上个世纪的女人,永远微笑,永远温柔。
她只比聂以诚大十岁,是聂兴国的老婆,却不是聂以诚的妈。
“小闹,快过来,看看你哥哥,你还没见过他呢。”
“闹闹?”江慧放大了音量,声音还是甜美。
从楼上下来一个小女孩,十三、四岁,上初中的年纪。扎了两个马尾,跟着她下楼的幅度一甩一甩的。
她遗传了江慧的美丽,一双大眼睛闪闪的,却没有遗传她妈妈的温柔,见到聂以诚,躲在江慧身后,就是不叫人。
聂以诚面无表情地看着江慧表演。
江慧柔柔地瞪了一眼闹闹,闹闹有点委屈,她跑到沙发的另一端坐下。
“不叫就不叫,你和一个小孩子发什么脾气。”聂兴国说。
“我哪有发什么脾气,你可冤死我了。”江慧调笑。
“聂以诚,你和我上楼。”
聂兴国不再理江慧,他让聂以诚和他去书房。
剩下闹闹在沙发的一角撅着嘴巴发呆,江慧站着干笑。
馨姨将陈白让进房间,拍了拍陈白的后背,轻声说:“回来就好。”
当年,陈白告诉馨姨,他喜欢男人的时候,馨姨也是拍了拍他的背,说:“你喜欢就好。”
陈白打量着这间他住了12年的屋子,一切都是井井有条,干净整洁。
家里比以前多了不少电器,沙发也换新的了。唯一没变的,就是他的卧室,六年没住人,依旧被馨姨打扫得一尘不染,书桌上还放着他当年的教科书,好像他从未离开过一样。
而馨姨却老了。
她笑的时候,眼角都会出现皱纹。
陈白脱了大衣,洗了手,帮馨姨做饭,打打下手。
“陈白,累不累。”
陈白摇头:“不累。”
“不累就好,累了,就回来,歇一歇。”
“嗯。”
馨姨永远这样,无条件的包容接纳陈白,她做到了很多亲生母亲都做不到的事情。
陈白感激她,爱她,在陈白心里,提起母亲,他只能想到馨姨一个人。
同时,她的爱又让陈白愧疚而自责。
他无法活成她期待的样子。尽管馨姨从不介意。
可陈白介意。
吃过饭,馨姨有几个学生要来,陈白回到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