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了眼床上尚未醒透的陆深,和表情冷漠带着不耐的纪青蝉,缩了缩头钻进洗手间。
一分钟后陆深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穿戴整齐的纪青蝉,问:
“那谁?”
纪青蝉眨了下眼:
“我朋友。”
那人穿着打扮非常流气社会,年纪看起来不大,但身上一股烟酒味。陆深不悦道:
“他要睡我们寝室?”
纪青蝉的语气仿佛是陆深抢了那人的位置道:
“你没来之前那张床一直是他的。”
? “他是学生吗?”
陆深问。
纪青蝉叹了口气,他转身朝陆深的床走去,这时洗手间的门开了,纪青蝉回头,一脸嫌弃:
“你他妈洗好了?”
那人光着上身,肩膀上搭了条围巾,朝纪青蝉点头,洗完澡的样子更显小了,看着像初中生。
纪青蝉翻了个白眼,这是陆深第一次看到纪青蝉翻白眼,陆深觉得自己可能魔怔了,怎么纪青蝉随意一个表情他都觉得新鲜。
“去睡。”
纪青蝉对那个男生说,那男生便乖乖听话的睡到了纪青蝉床上。
纪青蝉拉了个椅子,坐到陆深床边,目光专注地盯着他。
“我现在给你解释。”
陆深点头,看着纪青蝉的薄唇一开一合。
“他叫东东。是我弟弟。”
纪青蝉指着自己床上只露出一个眼睛的人道。陆深皱了皱眉:
“你不是?”
纪青蝉淡笑:
“纪书晴的弟弟是吧?”
他呵了一声,表情透着不屑:
“这不是秘密,大家都知道,告诉你也没关系。
我是他们家领养的,我叫蝉儿,纪青蝉是他们家人给我取的名,东东是我孤儿院一起长大的,他没能被领养,初中没毕业,现在在天隆街的一个酒吧当服务员。孤儿院关了,他没钱租房子,所以去年开始他一直住我宿舍。”
东东睁着眼睛滴溜滴溜地看纪青蝉一口气把自己的背景全交代了,他声音带着对纪青蝉的怯地辩驳:
“不是服务员好吗?我是酒保。我们主管说酒保高级一点。”
纪青蝉横了他一眼。陆深表情有些懵,纪青蝉点了点头:
“行,你先消化一下。”
他站起身,去自己的柜子里拿牛n_ai和面包,扔到东东面前:
“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东东拿过牛n_aic-h-a入吸管边喝边点头:
“一点点啦,有个老女人经常点我的特调,给我捧了好几天场了,我就陪她喝了一杯。”
纪青蝉啧了一声:
“我跟你说,等你十八你再想被老女人包的事,现在安安分分赚钱。”
东东噘了噘嘴:
“我认识的一个哥哥被包养了,你都不知道他现在过得多好,住别墅唉!”
纪青蝉瞪了他一眼,东东才噤声不说话,安分吃着面包。
陆深看向纪青蝉,他大脑信息有些处理不过来,这些天他遇见的纪青蝉太不一样,让他不知道到底哪个是真的。
纪青蝉看他不解怔忪的眼神,继续道:
“有问题就问我。”
陆深顿了半分钟,才开口:
“现在的你,是真实的?你没有在演?”
纪青蝉笑了笑:
“现在是真的。”
陆深又问:
“为什么告诉我?”
纪青蝉耸肩:
“第一、你暑假遇到过我了,我骗纪书晴他们说我是夏令营。第二、你和我住一个寝室,我把你弄走的话,保不准你和他们说什么,再说,东东住这儿,你总会遇上的。”
东东此刻已经吃完了面包,眨巴着眼睛看他的蝉哥哥和一看就是高富帅的人对峙,他紧张地手心冒汗,就怕自己被赶走。
陆深静了片刻,才再次和纪青蝉对视,此刻天光大亮,他能看到从窗户s,he进来的朝阳照在纪青蝉的脸上,他脸上细小的绒毛泛着金黄,浅褐色的眸子此刻就像是浸在水里的玻璃珠。
陆深怔怔的、有些弄不懂,他问:
“他们对你不好吗?”
纪青蝉凝视着他,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他抿了抿嘴,唇角挂着看不懂情绪的笑,声音透着飘渺:
“好,特别好。”
纪青蝉动了动眸子,表情倨傲,他把情绪转换回来:
“我告诉你这些的原因,是希望你帮我保密,也不要c-h-a手我的事。”
顿了顿,他又道:
“你可以有条件的答应我。”
陆深偏头看了眼睡在纪青蝉床上的人,东东被他看得往被子里缩了缩。纪青蝉安静地等他回答,陆深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抿着嘴朝洗手间走,关门的时候说了声好。
纪青蝉咬紧下唇的牙缓缓松了,他嘴角抿了抿,看向东东,眼神带着暖意:
“睡吧,下午我过来喊你。”
第7章
外国语食堂有两种午餐形式,一种就是最普通的快餐、但种类繁多;还有就是小包厢,在食堂三楼,有西餐有中餐,小包厢大部分是用来聚餐,但也有烧包的学生长期订包厢吃。
比如关明勋他们一群人。
纪青蝉升入高中部之后一直跟着纪书晴吃,所以和关明勋他们也在一起,而陆深自从来了就和关明勋就走得很近,自然也是一起吃。
陆深边吃边看纪青蝉脸上洋溢着无暇单纯的笑地和别人交流讲话,偶尔还朝纪书晴或者关明勋撒个娇,他觉得格外有趣,但看着又有些苦涩。
“陆深你怎么一直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