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城最近我的辛苦劳动成果。
不成想,次兄冷冷地看了不远处立着的姨父一眼,道:“这些日子,你都在养雕儿?”
“是啊,”我点点头,“次兄,你看我厉害不?以后,长兄的神犬只怕看见我的雕儿就会吓跑。对了,我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大鹏好不?”
次兄依旧冷着脸。我以为他是生气我把他的雕儿养成了自己的,便大方道:“以后大鹏算我们两个的,妹妹我不会独吞的。诺,你现在也可以训它。”
“瓜子(傻瓜),”次兄道,“我问你,你跟谁学的养雕儿?”
“姨父啊。”我不知道次兄为什么生气,笑嘻嘻道,“你以为我像你,总会做错事挨骂,像我这样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小公主,到哪儿都受欢迎的。”
“养雕儿时姨父都在?晚上也在?”次兄道。
“你管这些做什么。你又不会养,我只好问姨父了。”我觉得次兄今日有些不对劲儿,“当初不是你让我养大鹏的吗?现在你板着脸给谁看啊,要不承情,我就把大鹏归我一人所有。”
本以为说了这番话,次兄会与我争夺,他以前就经常这样。我看上的东西他总要与我争一番。可他却不说话,狠狠瞪了我两眼,抓住我的手:“跟我回去!”
我正玩得开心,才不愿意,甩开他的手:“你不喜欢你就回去吧。我要再玩会儿,这两天大鹏就会完全听我的话了。”
次兄奈我不得,冲到姨父面前,想说什么,却最终一个字也没说,跺了跺脚,飞马而去。
回到城里,次兄在收拾回去的行装,要我一起去向姨母辞行。
结果我们又吵了一架。我好讨厌次兄,要是他有长兄的一半风度就好了。
不过,我还是去看望了姨母,来到这里后我每天都会陪姨母一阵子。姨母是个温柔的人,她跟母亲不同,什么都是淡淡的,我看她比来时又瘦了几分,脸色苍白,想起母亲说的话,恐怕不久就会逝去,忍不住哭了起来。
姨母拉住我的手,帮我擦掉泪水,笑着问:“这里好不好?玩得可开心?”
我点头。姨母大概病糊涂了,每天都这么问。
姨母又问:“表兄待你好不好?”
我又点头。
“你喜欢表兄吗?”
我想起那个长我一岁见我有些局促的少年,虽然比不上长兄,但比次兄好多了,便点了点头。
“最近你和两位兄长都去哪儿玩了?”姨母又问。
我正想把最近熬鹰的事告诉姨母,前些日子一直没说,想成功了给她个惊喜,姨父端着一碗药过来了:“先把药喝了吧。”
姨母温柔地看着姨父,接过了药。
爹爹和娘亲每到这时候,就会忘了身旁的我,爹爹有时还会亲娘亲,我觉得姨母的眼神和娘亲看爹爹时差不多,便退了出去。
次兄对我说:“你再不走,我就走了。”
可没等我们商量好,姨母的病情加重了,没过几天就去了。
次兄也只好留了下来。
看着姨母逝去的容颜,想起远在长安的父母、长兄,不知为何我悲从心起,哭了起来。
次兄也很伤心,与表兄在一边一起垂泪。
当天晚上,我坚持为姨母守灵。来九原时,母亲说,如果姨母不在了,要我替她好好守一夜灵。我是娘亲的乖宝贝,再加上这段日子来,也喜欢柔弱的姨母,便不顾姨父的劝阻,坚持跪在灵前的蒲团上。表兄和次兄也在。
但吊唁的人太多,男女相杂,表兄、次兄和姨父守在前面迎接来宾,我便在呆后面的小厅里。
最初的伤心过后,我想家了。想分别了两个多月的爹娘、长兄还有小弟。长这么大,我是第一次熬夜,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感觉有个温暖的怀抱把我抱起放到了榻上,我想肯定是爹爹。
第二天晚上,表兄和次兄在前面守灵,我想我也要好好的送姨母最后一程,便依旧呆在后面的小厅里。
今晚比昨晚更困,不知什么时候又睡着了。依旧是那个温暖的怀抱,我不由抱紧了,轻叫:“爹爹……”
第三天晚上,我想起前两晚温暖的怀抱,就想看看是谁帮我抱到了榻上。到了亥时,瞌睡又来了,我就装作睡着了。
轻轻的脚步走近,把我抱起,与爹爹身上淡淡的清香不同,这是完全不同的味道。我想睁开眼看看是谁,又贪恋这温暖的感觉。来人就要把我放到榻上时,我抓紧他的衣袖,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姨父憔悴却和暖如风的双眼。
“姨父。”我叫。
姨父把我放到榻上:“公主困了,就早些睡。那些礼节不必死死遵守。”
看到姨父满脸憔悴,我又道:“姨母去了,姨父很伤心,是不是?”因为我发现姨父没有姬妾,而我知道的男子没有姬妾的只有父亲和巴姨嫁的屈风。加上以往对姨父的崇拜,觉得他是除了父亲以外最好的男人。
姨父跪坐在地,看了看我,垂下眼睑。他的神情与教我熬鹰时完全不同,充满了疲惫和伤感。
我忽然无由地心疼。爹爹曾说娘亲是他的命,要是娘亲没了,他也就没了。姨母去了,姨父是不是也要没命了?
“姨父,你不要死,好不好?”我轻轻哭了起来。
“我……”姨父拍拍我的肩,“不会……”
“可姨母去了,你也会没命的。爹爹就说要是娘亲没了,他就会死。”
姨父怔忪了一会儿:“宝儿不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