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太子和弋阳公主也是满脸担心:“父皇……”
中秋宫宴的事,其实一半真一半假。皇帝的身体,也的确是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若不然,皇帝也不必冒险来以此事来设局。
皇帝喘了一阵,稍稍缓了一下,摇了摇手,勉强道:“朕没事……”
“皇后,你带太子先出去,我同弋阳有话要说。”
“是。”
皇后带着太子出去,室里便只剩下了皇帝和弋阳公主两人。
皇帝靠着椅背,看向弋阳公主,问道:“弋阳……依你之见,你姑姑,她……如何?”
弋阳公主回道:“回父皇,姑姑她,也许并没有那样的野心……”
皇帝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你浅看她了,她……比你肃王叔,所图的可要多得多呢……”
弋阳公主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就被皇帝截住了。
皇帝又咳了起来,脸色都由原先的灰白咳成了红颜色,弋阳公主连忙过去替皇帝轻拍了拍背,好一阵之后,皇帝才停下来,紧紧地抓着弋阳公主的手,艰难道:“弋阳,再过些时候,父皇就只能,宣你瑞王叔回京,来看着了……”
“太子实在年幼,你是他姐姐……弋阳,父皇知道自己的身体……待日后,万一父皇……你一定要多帮一帮他。”
弋阳公主心头紧揪:“父皇……”
“我累了,你先出去吧……”
皇帝没让她再说话,只松开了她的手,缓缓地阖上了眼睛。弋阳公主沉了沉眸色,将心中思虑按下不再提,只是向皇帝无声地行了一礼后,便轻悄悄地退了出去。
第49章 分居两处
经雅听宫人来说长公主回宫了, 便就拿着那封信去找了长公主。
长公主展信读了, 经雅就坐在一旁等着。
片刻后, 待长公主看完了那信, 经雅问道:“殿下准备如何处理此信?”
长公主将信原样叠了回去,塞进信封里, 道:“这样的信件,自然是要转交给皇兄过目的。”
“殿下亲自去交吗?”
“当然不是。”
“那殿下, 预备如何?”
长公主将信随手扔去桌上, 道:“等到时间合适, 再找个身份也合适的人,让他转呈给皇兄就是了。”
至于何谓合适的时间和人选, 长公主没有再往下说, 经雅也没有再问。
不说不问,但有些事,本来也就是不必说与问的。
八月的最后一日过去后, 就到了九月,而先前闹的风雨满城的真真假假的事情也总算是告了一段落。
凌云阁里仍如从前, 却又再不似从前了。
众人虽不知中秋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隐约也能猜出来一两分, 便纷纷远了长公主及经雅。
这些人里,也包括青阳郡主和镇南王世子等人。
经雅倒是不奇怪,毕竟现在这样的时候,青阳郡主和镇南王世子的身份和立场摆在那里,不管他们心中到底是如何想法, 都需得要对她们避嫌。
不过也就是这一阵了,等那一封信到皇帝手里,皇帝的目光便会落到远在嘉州与儋州的晋王和庆王两人身上去。
到那时候,长公主也可略微轻松一些。
至于青阳郡主等人,大约就只能等到这位皇帝驾崩了之后,才能不必再与她们相避嫌了。
不过晋王的这一封书信,似乎也走的实在是有些巧妙……
八月桂花落去,九月也在菊香中慢慢过了去,而后紧接着,便就到了早梅初绽的十月。
十月十五,赶在大雪前一日,凌云阁便放了假。
这是长公主最后一年来上宫学,翻过年去,长公主便满十八岁及至成年,不必再来凌云阁受学了。
经雅作为伴读,与长公主同进共退,也不会再到宫学听课。
也是同一日,皇帝收到了安c-h-a在嘉州的眼线带回来的一封信,看完信之后,皇帝就将那信撕碎了,y-in沉着脸,却没有发太大的脾气。
毕竟他如今身体不行了,哪怕他就只是为了给幼太子多争取些时间,也会好好爱惜保重自己的身体,更何况,他还留恋着这权位曾经带给他的无限荣耀。
所以,皇帝只是又多加派了人手,叫他们牢牢地看住嘉州与儋州两处。
这边皇帝忙着腾手去整治外头,那边长公主却和经雅一同乘着长公主府的车驾回了长公主府。
经雅不提要回家去,长公主便也从来不提,甚至希望经雅再也不要回去。
反正长公主府里什么东西都是齐全的,且府里的下人在喻琼的千万遍叮嘱之下,没有一个敢对经雅做出什么不敬之事的。再有性格活泼的雪禅偶尔去陪一陪经雅,经雅也觉得,即便是长住在长公主府,也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但今年冬天比往年来的要格外冷些,自入冬之后皇帝就病了,且时有反复,最最严重之时,长公主和一众宗亲都会被传召进宫里去陪着。
这样一来,长公主三天两头便要向宫里去。
天太冷,喻琼他们便劝了长公主在宫里住下,省的再宫里宫外地来回折腾,到时候若是也病了更是不好。
长公主却不听劝,仍是住在府里,宫里一来召,她便再乘车去。
几回之后,喻琼他们便只好找到了经雅。
“经小姐,您劝劝殿下吧,天这样冷,万一若是着了风寒该如何是好?”
“是啊,殿下去年年前还被推进了暖湖里呢,也不知落下病根没有。我看这两天也快要下雪了,殿下却还非要还来回地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