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泽捏捏他的手:“好,我我陪你去。”
张宝华想了想,点头。
靖国公府先半个时辰得了消息,王爷和定远将军一块儿过来了,张宏斌笑呵呵的领着一众人在门口迎接。
王府的马车在靖国公府停下,吴喜掀开车帘,官泽和张宝华前后从马车上下来,张宏斌的眼睛一亮,连忙领着众人行礼,张宝峰跟在张宏斌身后,神色一暗。
“见过王爷。”
官泽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张府众人,半天也没让人起来,张宏斌觉得不对,微微抬头:“王爷?”
“靖国公只见到本王,忘了本王身边的定远将军了不成?”
张宏斌脸上闪过惊讶,张宝华他是将军不假,但自己是他老子,难不成还有老子拜见儿子的道理?
“孽子,你!”张宏斌抬起头怒目而视张宝华。
张宝华不为所动,缓缓张口,道:“孽子?靖国公莫不是认错人了,你的儿子一个是翰林院修撰张宝峰,一个六年前已经暴毙身亡,靖国公不是老糊涂了,认儿子任到我头上来了。”
张宏斌闻言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抬头仰视眼前站着的张宝华,眼中怒意疑惑交织。
“罢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宝华转过头对官泽说道:“让他们先起来吧。”官泽依言让张宏斌他们起来,张宏斌此刻心中惊疑不定,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恐怕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事,改了主意,领着张宝华和官泽进了会客厅之后只留下张宝峰,让其他的人在外面候着。
“王爷,”张宏斌顾忌着官泽在场,不太敢摆父亲的架子,只能压着心中怒火:“下官和这个孽子几句话说,还请王爷……”
“孽子?”官泽四平八稳的坐在主位上,幽幽开口:“张大人哪里冒出来第三个儿子了?”
“王爷,这张宝华就是我那个暴毙而亡的儿子啊,”张宏斌急忙解释道:“六年前他根本就没有死,而是和下官的夫人一起做了一场戏骗了下官,离了府去。”
“哦?还有这等事,”官泽故作惊讶之相:“本王实在好奇,好好地,他为何要和靖国公夫人做戏暴毙而亡?好玩不成?”
“这……这……”张宏斌忽然说不出话了,这毕竟是家丑,他向来爱惜脸面,怎可将此事告知官泽,不过他也不想想,以官泽和张宝华如今的关系,又哪里不知道的呢?
张宏斌想不明白的事情,张宝峰是可是想得清楚,这分明是张宝华秋后算账来了。
“靖国公说不出来那我替你说吧,”张宝华冷冷的声音传来:“当年你的庶子张宝华之所以要假死逃离靖国公府,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一个一无是处不受宠爱的庶子在这府中不但毫无出头之日,甚至还会有性命之忧,他为了保全自身,也为了保全自己的娘亲,不得不出此下策。”
张宏斌张张嘴还欲说什么,张宝华却没有让他说话的机会。
“张宏斌,就算我是你的儿子你敢认吗?当年的事情你不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吗?”
张宏斌捏紧拳头,终是一言不发。
“你配做一个父亲?”张宝华冷眼看着他:“我在靖国公府十七年,你可曾正眼看过我一眼?正是你的轻视,我在府中就连一个下人也可以随意侮辱我,正是你的轻视,我甚至护不住我自己的娘亲,六年前,你的儿子都快死了,你却一眼都未去看他,现在,你也好意思说你是我父亲?”
“你的儿子,六年前就死了。”
张宏斌哑口无言,站在原地无话可说。
张宝华说完不愿在此久待,和官泽起身就要离开,跨出房门的那刻张宝华淡淡的说道:“看在你生了我的份上,我不计较这些年王敏书对我所做的事,但若是你妄想用此来拿捏我,那别怪我对你们不留情面。”
第五十七章
张宝华一言不发,直至马车行出靖国公所在的街道,他心情略有些低落,同时又觉得压在心上某一处的大石头被移开了来,晾晾的透着风,沉思间,手里被塞了个暖和的汤婆子,张宝华抬起头,对上了官泽略微担忧的眼神。
“我没事,”张宝华摇摇头,唇边挂着一丝笑意:“要说难受,其实也没什么可难受的,反倒是觉得轻松了不少。”张宝华掀开车帘最后看了一眼街道尽头的靖国公府,一片雪白中,似乎已经快看不清它的牌匾:“大约,我与他没什么父子情分吧。”
还有十多天就是除夕,这些日子除了庆功宴就是宫中各种家宴,张宝华这个准恭顺亲王妃也不得不跟着官泽一块儿出席,好在太后不太待见他,各种家宴露了个脸就回慈宁宫了,官泽和张宝华两人更是兴致缺缺,次次都是带着张宝华见了皇上之后略坐坐便不是躲到重华宫偷懒就是偷偷回王府。
除夕夜,鞭炮声烟花声吵得人睡不着,张宝华站在重华宫的院子里仰头看天上的烟花,正看得入神,肩头一暖,官泽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帮他披上了一件大氅,张宝华将目光从天上的烟花移到官泽英俊的脸庞,痴痴笑了一下。
“回来了。”
“嗯,母后现在正和皇兄说话,我看没什么事就先回来陪你。”官泽低头亲亲张宝华的额头。
“那太后肯定更讨厌我了,”张宝华微微皱眉:“你怎么不多在慈宁宫待一会?”
“没事,”官泽搂着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