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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沈风月过着早来出海打渔,晚来跟鲛人对唱山歌的快乐渔民生活,并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天晚上练歌的缘故,沈风月现在肺活量大了许多,嗓门又响亮,喊一声百米开外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沈风月多次想找机会抓住那条鲛人,但是一直无法。
华夏国民间有句俗语,叫做你从哪里跌倒,下回还会栽进去。
夏三月,禁渔期。为了保证海域生态平衡,让海鱼安稳繁殖,这几个月份政府不允许渔夫们捕鱼,所以这几个月沈风月闲得发慌。
这天沈风月又吃饱了没事儿干出门散步,他脱了鞋赤脚踩在松软的沙滩上,海水时不时涨起漫过他的脚踝,而后又退了回去。
脚踩着浅蓝蓝的海水,人也仿佛与这片海融为了一体。沈风月在这个世界,这片海待了这么长时间,无论是身体上还是情感上,都与其产生了紧密的联系。
不知不觉间,他们越走越远,早已偏离日常路线。沈风月手指大海,遥望远方,意气风发道:“系统,你看,这便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系统也配合他道:“愿我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妾唯愿常伴君身。”
沈风月听到这话,大为吃惊,脚下一个踉跄后他停了下来。
突然而来的气氛尴尬。
“额,咳,那个啊,那个啥。”系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了什么s_ao话,急忙用咳嗽掩护,又转移话题道,“那个,我觉得吃鱼都快吃吐了,你觉得呢?”
话题转得如此生硬如此突兀,沈风月看破不说破,和善笑道:“是有点腻了,但是你又没有嘴巴,光是闻,腻什么腻?”
系统被噎了一下,挽尊道:“呵,我就算是用闻的,怎么就不能闻腻了?对了那个……哎,哎沈风月,你看前面那块巨石旁是不是趴着一个东西?”
“啧,撒谎不带打草稿的呀。”沈风月嗤之以鼻,不为所动,顺便还在原地用脚扒拉扒拉堆了个小沙丘。
系统打断他:“别闹了,我是说真的,你去看看吧,我晃眼一看那里好像就趴着个东西,就是天色已黑,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团。”
闻言,沈风月定眼往那处瞧去,他眼力不如系统,此时虽然明月高悬,但是那块石头恰好位于月光的背光处,远远一眼望去只是一片黑。
“你确定?”
系统:“嗯。你还是去看看吧,万一是什么东西被冲上去了呢。你说会不会是那条鲛人呀?”
沈风月想了想也觉得可以,他与系统商量道:“对哦,我就去看一看,万一是那条鲛人,咱们顺手就可以抓了。万一是其他什么危险的东西,也好快点撤退啊。”
这样一想,自己简直机智。进可攻,退可守,理论上来讲那是万无一失。
于是沈风月朝那东西靠近了。那东西呈人形,趴在巨石旁,上半身是人的模样,确认了上半身,于是沈风月内心兴奋激动,急匆匆而去,走近后他首先看的是那东西的下半身,结果是两条白花花笔直的人腿,而且还没有穿裤子,露俩屁.股蛋在夜风中。
“……”
沈风月见此情形,无语凝噎。这实在是太有失风化了。
最后他实在看不下去,脱了外衫光着上身,扔到那人下身处,刚好盖住那俩屁.股蛋。
解决掉让他长针眼的隐患后,沈风月才去关心那个人,他蹲在那人面前,拍了拍那人光着的臂膀,轻声问道:“这位兄弟,醒醒,醒醒,还有意识吗?还活着吗?喂……你,卧槽!”
他刚一上手那人便蹭得抬起头,吓得沈风月惊叫一声扑腾摔地上,然后动作极快地往后退了好几步。
“什么玩意儿!”
这个“人”,准确地说他并不全是人。他处于半鲛人化半人类化,身体虽然是人形的,但是在细小处却显出端倪。
首先是耳朵,他有一头海藻般长而卷曲的黑发,纠纠缠缠绕绕在身上,原本是完美地将耳朵遮盖住了,但是随着他的抬头,拉扯着部分头发而下,那双耳朵便迫不及待地顶开了发丝,露了出来。
尖尖的,像一把小扇子,微弱的光打在上面,细密鳞片折s,he出凌凌的光。
露出来的那双眼睛,眼间距分得很开,眼眶里黑多白少。他的眼珠见了光后急剧收缩,成一个黑色的小点,再扩散开,最后成一个恰当的大小,然后在沈风月的眼前动了动。
这种动,很难形容,不是上下那种,而是前后推拉的动。
脸上分布着一些小鳞片,有些紧贴在皮肤上,有些却不安分地翘起一角。有轻微强迫症的沈风月见了,手就犯痒痒,恨不得上前帮他撕掉,但又怂的不敢。
更诡异的一幕发生了,他的鼻子是两个孔,而后开始发生变化,慢慢隆起造出鼻梁,山根,一个鼻子在沈风月眼下成型——塌鼻子。
他抬起头,裂开嘴巴,朝沈风月发出咕噜噜的声响。因着暗淡的月光,沈风月看清他脖子两侧各有三道缝隙,正在不停地动作,一闭一合的。
沈风月猜那应该是腮,一闭一合那是在呼吸过滤空气。
但这东西,实在是丑到他了,不禁丑到了,还是丑炸了!
系统:“卧槽!丑到我了,这么久以来除了上个世界那疯女人,我他妈就没见过这么丑的玩意儿了。”
吓得系统都不管职业道德开始飙脏话了,沈风月在心里实名认同。
丑东西刚刚抬眼时正好对上了沈风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