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农心知慕容文更就在小木屋里往外观望着,不放这女人母子俩,绝对瞒不过他们哥俩的眼睛,就朝抓着赵雅莉和小黄钦的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两人立即放开赵雅莉反扭着的胳膊,恶狠狠地喝道:“抱起你的儿子快给老子滚!”
赵雅莉把一切都看在眼里,见慕容文更和周衍哥俩临死也要先让陈一农放掉自己母子,心中很是感动,边掉着眼泪边抱起小黄钦,拼命地往山里跑去。
等赵雅莉抱着儿子跑出一段路,陈一农猜想慕容文更一定看到了,就大声喊着:“慕容文更,你看到了吧,我放她们母子走了。你们哥俩还是乖乖地自杀吧,没指望了!”
喊罢,陈一农对两名手下使个眼色,低声说:“隐蔽跟上,走远点,做了她们母子,别留活口将来指证我们!”那两人低应一声,躬身悄悄的向赵雅莉母子跑走的方向追了下去。
慕容文更从木板墙壁缝隙看到赵雅莉抱着小黄钦跑了开去,顿时松了口气,回头对周衍说:“周哥,陈一农真的放赵雅莉母子走了呢!”
周衍幽幽叹了口气,说:“文更,你以为陈一农真的会放过赵姐母子呀?陈一农只是做做样子给我们看的!陈一农必定让他的手下,远远的跟着赵姐母子,远离这里的时候再杀死她们母子呢!但愿赵姐母子好人有好报,能借着山间熟悉的地形躲过陈一农手下的追杀!”
慕容文更听了,气愤地说:“不行,周哥,我们不能让陈一农的手下杀了赵雅莉母子的!臭他妈的陈一农,我骂他去,骂到他把他的手下叫回来为止!”
周衍听了急声制止,说:“文更,千万别骂!你不骂陈一农,赵姐母子倒有可能借着地形熟悉逃得性命。你要是一骂,恼羞成怒的陈一农必然因我们已然洞悉他的心机,必将拼死抵抗而命令即刻杀死赵姐母子,以免时长事多。这样的话,你这一骂,就是断送了赵姐母子的一线生机了。”
听了周衍的解说,慕容文更倒抽一口气冷气,惭愧地说:“是哦,周哥!要不是你及时提醒,赵雅莉母子的性命可就真的断送在我手中的哦!周哥,你太会算了,真够厉害的。”
周衍苦笑着说:“哪里是我会算呀?是我会从陈一农的立场去考虑,才会想到陈一农为以日后不受赵姐母子的指证,才定然不肯放过赵姐母子的。文更,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面临怎样的险境,你都要记着我的这番话,要学着从对手的立场出发来思考问题,那样你就会多了解对手想怎么做,再有针对性地决定你要怎么去做,那你的胜算就会大许多呢。还有呀,任何时候都别放弃自己的生命,再苦再难再痛也要全力争取活着。文更,只有活着才有战胜对手的机会;放弃自己,就是把胜利拱手送给对手。这一点,你一定给我记住了!”
慕容文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是呀,周哥!在悬崖上面对陈一农枪口的时候,我们要是不选择跳下悬崖,此时早已没有命在了。当时陈一农还真的没有说错,我们不跳必死,跳下悬崖了,还不一定会死!”说着,冲周衍开心一笑。
周衍会心一笑,说:“这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理。当时,被陈一农枪杀和我们自己跳下悬崖,都是对我们极为不利的,但比较起来,我们选择活着可能性还有一线的跳下悬崖,就是选择比死在陈一农枪口下害处更低的选项。以后啊,做任何事之前,文更,你都要永远记住,不由得相权取其大;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两个处事法则。明白了么?”
慕容文更点点头,笑着说:“我记下了。周哥,你怎么搞得跟临终叮嘱一般的呀?周哥,你不是说,我们可以趁着混乱,制造一个悄悄逃走的机会么?”
周衍叹了口气,苦笑着说:“人算不如天算,但人不算定然无胜机!文更,我也是希望能借着枪声引来另外几帮追杀我们的人马。但他们能不能在我们跟陈一农交火之前直到这里,只有天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