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丫食不知味地吃完饭,她随便往写字台上一瞅,突然发现照片不见了。“文墨,桌上的照片到哪儿去了?”
“喔,被侍委徐主任拿走了。”
“什么?徐主任跑到咱家来了?”陆大丫大吃一惊。
“徐主任说要看看年青教师的家庭生活,就跑了两家,还有一家是教英语的小梅家。”易文墨说。
“姐夫,你说什么?徐主任到家里来了,还要走了照片?”陆三丫问。
“是啊,我挺奇怪的。他要我们夫妻的照片干嘛呀?而且,还是偷偷要的。”易文墨回答。
“偷偷要的,怎么个偷偷法?”陆三丫好奇地问。
“徐主任趁别人不注意时,就悄悄对我说:能不能把这张照片送给我呀?他既然开了口,我总不能拒绝吧。”
“好,问题来了,大问题来了!”陆三丫把眼睛瞪得圆圆的,好象发现了新大陆。
“三丫,别一惊一乍的,我可受不了。”陆大丫按着胸脯。“你一叫,我心脏就咚咚咚一阵乱跳。哎呀,咱家彻底乱套了。”
“大姐、姐夫,他一个堂堂的教委主任,凭什么要你家的一张照片?这里面有大文章,特大文章啊!”陆三丫一屁股坐到易文墨身边。“姐夫,你给我详细说说,徐主任是怎么说的?表情如何?”
易文墨把当时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还有一个情况,不知道有没有价值。”
“姐夫,把徐主任视察的全部情况都一五一十说一遍,事无巨细都得说,千万别遗漏了重要的信息。”
易文墨把徐主任到学校后,一整天的视察经过情况,详细说了一遍。他强调道:“别人都说,我长得象徐主任。”
陆三丫一听,一蹦三尺高。“问题的症结终于找到了。”
“啥症结?”陆大丫问。
“这个徐主任一定和姐夫沾亲带故,否则,一不会长得相象,二不会格外关照姐夫,三不会索要照片。不过,他既然是姐夫的亲戚,为什么不相认呢?”陆三丫眯着眼睛思索着。“看来,只有一种可能了,就是这种关系不宜公开,只能心照不宣。”
“不宜公开?”陆四丫犹豫了一下,说道:“徐主任会不会是姐夫的亲生父亲呀?”刚一说完,陆四丫觉得不妥,忙补充道:“姐夫,我的意思是,您会不会是抱养的小孩?”
“四丫说得有道理。徐主任有可能是姐夫的亲生父亲,但他不能也不敢公开,因为:一,姐夫是他的私生子,二,姐夫是他遗弃的。”陆三丫说。
“唉,你们乱猜些啥?越说越离谱了。什么私生子,遗弃…你们也太有想象力了吧。”易文墨笑了。
“姐夫,难道你自己就没有一点疑惑?”陆三丫问。
“我想过了,但又否定了。”易文墨实话实说。
“你否定的理由充分吗?”陆三丫问。
“别的不说,若徐主任是我亲生父亲,他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易文墨甩出了这个最有说服力的理由。
“也是啊,为什么这么晚才来找,早在干啥。”陆大丫说。
“也许徐主任有难处呢,也许徐主任才找到你呢?也许…总之,会有许多的‘也许’,才让徐主任现在来找你。”陆三丫说得也很在理。
“既然来找了,又找着了,何不挑明呢?”陆四丫搓着脚尖,幽幽地说:“世上的事儿,谜团太多。”
“既然是谜团,就解开它。”陆三丫干脆地说:“姐夫,徐主任既然给了你名片,就说明他希望你跟他联系。我看呀,你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陆三丫急躁地说。
“这么问不妥,假若徐主任和文墨没什么亲戚关系,那么,这一问就显得很不礼貌了,说不定还会坏事。”陆大丫阻止道。
“你们呀,办事就是喜欢拖泥带水的,一点也不利索。要是我呀,就这么问:徐主任,您对我这么关照,好象是我父亲一样。这么一问,看他怎么回答。这一出就叫打草惊蛇。”陆三丫故作聪明。
“还打草惊蛇呢,我看呀,完全是打自己嘴巴。人家是场面上的人,见得多了,还会被你问住。还有,现在社会上有股子不正之风,喜欢和高官攀亲戚,你这么一问,人家还以为你想拜干爹呢。”陆大丫横了一眼陆三丫。
“我看呀,别想那么多,还是顺其自然吧。如果徐主任是姐夫的亲生父亲,终有一天会相认。如果一辈子不相认,必定有难言之隐。逼着问,未必能问得出来。总之,徐主任对姐夫很家常,咱们对徐主任也家常一点,过些时候,请他来吃顿饭。”陆二丫提议道。
“二丫的建议很好,请徐主任到家里吃顿饭。”陆大丫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