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面前的桌几之上，摆着一瓶高档红酒和两个高脚酒杯。

楚寒目光微闪了一下，这样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令他生怒，因为，这让他想了四年前那晚的那场算计。

而莫小芸却像看不见楚寒眼中的怒火，笑容娇媚的抬手一让，示意楚寒坐到她身边来谈。

楚寒走过去，却只在她的对面坐下，然后，直奔主题的将离婚协议书和一支笔放在她面前的桌几上，道：“什么都不必多说，你签上名字，所有你应得的，我一样不会少你。”

莫小芸脸上笑容依旧，似乎早就知道楚寒会有这样的举动，微微低眉一看，离婚协议书上楚寒已经签上了他的大名，笔力苍劲，那般坚定，一旦她也签上名，这纸离婚协议便能立即生效。

“好，我签！”出乎楚寒的意料，莫小芸当真一句废话都没有，竟拿起笔就签起名来。

楚寒着实吃惊了一把，但心头更多的却是大松了一口气，

谁知，莫小芸只签了一个“莫”字，突然打住，然后缓缓的放下笔，抬头，眼眸含泪，可怜楚楚的看着楚寒，声音哽咽道：“寒，在离婚之前我只想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楚寒偏过头，不看她，沉吟好久，道：“这个时候问这个问题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管爱没爱过，那都已经过去，你不用拖延时间，签吧！”

纵使爱过，那也是曾经，且曾经所有美好的回忆也被莫小芸这几年挥霍干净，若不是担心莫小芸听后会一气之下拒绝签名，楚寒不会说的这么委婉。

“是啊，现在问这个的确已经没有意义……”莫小芸慢慢的放下手头上的笔，伸手，拿起桌几上的红酒，道：“我知道，你心已硬如石，我无力挽回，可几年的夫妻情份，怎么着也不能这样说完就完，对吗？我们是不是应该干一杯，祭奠一下我们已经逝去的曾经。”

话说着，便欲给楚寒倒上一杯酒。

“慢着！”楚寒眸子里闪过一丝冷光，随即，像变魔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了一瓶自带的红酒，嘴角扯起一抚嘲弄的弧度，道：“知道你喜欢喝红酒，所以，我特意带来了一瓶82年的拉菲，比起你手中的那瓶绝对芳醇数十倍。”

说着，楚寒便开了瓶盖，在两个高脚杯里倒上红酒。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四年前，就在这里，莫小芸也说过同样类似的话，然后哄他喝下一杯红酒，结果，令他失去了苏唯，所以这一次，他特地长了一个心眼，不管莫小芸是不是要故伎重施，他都不打算在同一个地方摔两次。

既然她这么喜欢喝，他便奉陪到底，不过只能喝他自带的酒。

果然，莫小芸见楚寒如此警惕她，脸色不禁有些难看起来，尴尬的放下拿在手中却没能有机会倒出的那瓶红酒，莫小芸咬着牙端起楚寒为她倒的那杯红酒，强自扬起一抚笑容，道：“好，那就偿偿你的82年的拉菲。”

楚寒笑笑，浅偿一口，然后抬了抬手，示意莫小芸可以继续把名字签完。

谁知，下一秒，他便立即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了，头脑发晕，眼皮子立即便重的抬不起来，这不正是要晕倒的前兆！

楚寒愕然，用力的争着眼睛瞪着莫小芸，前一刻还表情怏怏的莫小芸，此刻，已经换上了一副笑容，笑的极其自得，那绝对是阴谋得逼的胜利笑容。

“洒……杯……”在昏过去的前一刻，楚寒终于想通了原因。

酒是他自己带来的，不可能有问题，那么，问题便只能出在装酒的酒杯之上。

想不到，莫小芸为了又一次迷晕他，竟如此的机关算尽。

望着楚寒倒在对面沙发上的安静模样，莫小芸突然又觉得好挫败，一个女人要用这种手段才能留住一个男人，真的真的好失败。

可她却只能这么做，她真的已经别无他法。

不得不说，莫小芸是聪明的，聪明的近乎精明，她清楚的知道，如果约在其他地方对楚寒下药，一下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因为只有这里才能令楚寒动怒，人一动怒便会容易失去理智，自然要让他上当就能容易很多。

但同时，她也知道楚寒一定会防她，所以，她做了两手准备，她不单在酒里下了药，就连酒杯里也涂了药，结果一切如她所料，也一切如她所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