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的是鬼手的事情,还没有查到苏家,只是再不收手,离他知道的那天也不远了。”
鲁清墨的脸色这才稍好了些,他深吸了口气,试探的问道:“那…顾先生?”
傅岑冷冷道:“他拿苏卿试探我,我掩过去了,把苏卿是我的女人的消息传出去,另外把人给我看好了,顾珏怕是要从她那里下手。”
顾珏本性多疑,如果傅岑刚才真的按照他的意思把苏卿给送了过去,顾珏对他的怀疑只会进一步加深,就连现在,看似已经离开的顾珏都未必真的信了他。
否则他离开前不会对傅岑说出那番看似安抚实则却在警告的话。
鲁清墨叹气,表情变得晦涩不堪,他压着声音劝道:“傅少,不如就此收手吧,顾先生我们斗不过…您也见过那几位的下场,万一有一天事情真抖露出去,顾先生不会念一分旧情的,咱们就不能和以前一样…”
“一样什么?”傅岑面无表情的看向鲁清墨,对上那双冷到极致的灰眸,鲁清墨的喉咙就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的掐住,后面的话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是啊,傅少已经报过了仇,隐忍了这么多年,他这样的人又怎么会甘心一辈子受顾先生的制擎,终究还是要斗个你死我活。
手段残忍的顾先生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背叛。
就像傅少永远都不会就这么安于现状。
权利的滋味一旦尝到过,一旦以那样近的距离接触过,就会像是引人入魔的毒药,即使知道是在饮鸩止渴,也再也没办法甘心放手了。
“无论傅少做什么决定,我们鲁家都誓死效忠,追随到底。”鲁清墨道:“但我只有一句想说的,求傅少能听进去两分。”
傅岑没作声。
鲁清墨叹气,“请傅少您再忍忍,至少这两年里不要再有大的动作了,刚除掉苏家就引起了顾先生的怀疑,他的手段…会猜到您想干嘛的,现在还不是时候。”
傅岑仍旧没应声,兀自抽着烟,不知道过了多久,傅岑才冷声开口了。
“收拾东西,我们该回去了。”他说,“让人整理出一套别墅,再调了几个了解顾珏口味的厨师过去。”
鲁清墨一怔,脱口道:“您的意思是?可您不是说顾先生已经…”
傅岑冷笑,“你低估他了,他没信我,去吧,让鲁清远准备好,顾家的几位不久后也该到了。”
鲁清墨的指尖不经意的抖了抖。
他竟然还傻到想要劝阻傅少,是了,傅少才是最了解顾先生的那一位,又怎么会不知道其间的危险性。
傅少本来就没准备再动手了。
顾先生要来了。
他们懈怠了这么多年,这一天还是来了
***
祁家
餐桌上的气氛很凝重,刚被解除了禁闭放出来的廖子鱼屏声敛气的坐在祁靖白身边,唯恐祁老爷子的怒火波及到她身上。
祁老爷子压着火对面色温然的祁靖白道:“不用再说了,我不同意!分公司的事情有一位当家人去坐镇就够了,既然已经决定派了阿久过去,你就在这边好好协助你父亲处理总公司的事情。”
祁靖白道:“阿久不喜欢掺和商场的事情,您明知道的,他去了也不会愿意听话的呆在公司。”
祁老爷子猛拍了桌子,“他敢!”
祁靖白叹气,“他敢不敢您比谁都清楚,况且也不只有这一桩,明年祁家顶级玉雕的推出不能停,子鱼失手了一次不代表就没有再挽回颓势的希望。祁家的声誉不能丢,您谴了她一个人去阳城,消息传出去只能表明了我们的心虚,有我陪着周旋,再把舆论扭转回来也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祁老爷子脸上的怒火这才收了收,一边同样满脸不认同的祁父眉心一皱,率先问出声来,“你是说你有把握再把子鱼鬼手传人的身份证明回来?”
廖子鱼咬唇悄悄看向祁靖白,心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希望和激动!祁家的几位不清楚,可跟在祁靖白和那人身边十年之久的廖子鱼却再心知肚明不过。
如果说这世界上有谁最了解那人,靖白说是第二,绝对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自己第一,他如果肯舍了对那人的眷恋出手帮忙,她对鬼手的身份几乎能算得上是唾手可得。
毕竟那人的东西现在还在祁靖白手里,那可是那人身份的象征…
可靖白真的愿意帮她了吗?廖子鱼激动的手都抖了,之前她求过他那么多次,他都一直对自己不假辞色,这次怎么会突然…
下一刻廖子鱼不可置信的期待和兴奋就从祁靖白口中得到了证实。
“是的。”祁靖白温声道:“我可以做到。”
祁老爷子挑眉和祁父对视了一眼,脸上都划过了意外。
祁靖白细长的眸子轻敛,谁也摸不透此刻的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
从晋城回阳城的一路上,鲁清墨已经把顾珏的整个生平全部给苏卿详细的介绍了一遍。
顾珏是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顾珏是如何如何的杀人不眨眼,顾珏是如何如何逼的对手的一整个家族集体吞枪自杀,其中里面不但上有九十岁高龄的垂垂老人,还有尚在襁褓嗷嗷待哺的婴儿。
总而言之,顾珏就是个权势滔天的伪君子,残暴的强迫了无数人为他卖命奔波,傅岑就是其中一个。
“犯到顾先生手上,你这条小命也不过是他眨眨眼睛的功夫,不,顾先生眼睛都不用眨,自然有无数的马前卒抢着上前替你收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