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69错中错
哭着闹着撕扯着,赵佩莹真像个疯婆子。
张以岭任由她拉扯,任由她哭闹。苦涩与酸楚一齐涌上他的心头,面对着被金钱迷了心窍的初恋情人,他只说:“是虚荣心害了你。”
屋里所有的人都以为他会大吼大骂甚至动手打人,错了,所有人都猜错了。
石达斡扯过李丙元说:“你错了。”
李丙元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说:“老子的确信错了人。”
万映雪嘻嘻一笑,“你们都没有错,全是万恶的钱错了。”
顾义付站在门口说:“是你们的心错了,老子视金钱如粪土,拒女色于……”一股幽香沁鼻,眼角斜睨,他瞥见石冬芳站悄然出现在身边,令他觉得下文说出来将大大地不妥,连忙止住话头。
石冬芳嫣然一笑,“大家别说了,听听赵佩莹怎么说吧。”
“对呀,接下来她才是主角。”李丙元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大家对他刮目相看,他却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他说:“老子这个跟头裁大了,不说了,抽烟。”说着屁股一挪,坐到石达斡的总经理宝座上抽起烟来。
赵佩莹在大家似笑非笑的声音中停止了拉扯,松开手,把头发拉散,缓缓地转过身来,满脸的泪,眼微鼓,筋微涨,忽地“哈哈,呵呵,嘻嘻,嘿嘿……”地连环发出幽森、恐怖、凄楚、悲怆……的笑声,传达着她的无奈与苦涩。
“孩子呢?”张以岭突然在她的耳边问了一句。
“死了,他本来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赵佩莹冷森森地说。
“可怜的人儿,你什么时候才会醒呀?”张以岭也流下了苦涩的泪。他心里像开了一个杂货店——什么滋味都有。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阳光照在照片上,把照片上的那位小男孩子的可爱衬托到极致,他说:“毅然很好,我把他拾回去了,他天天想见到妈妈。”他把照片塞进了赵佩莹的手里,然后转身出去了。
赵佩莹捧着照片,脸肌痉挛,手发抖,红唇微微蠕动着,念叨:“他,他是我的毅然?是我的儿子?”
石冬芳走过去,轻轻地拍一拍赵佩莹的肩膀,温柔地说:“不错,照片上的孩子就是你的儿子毅然,他很想有妈妈。错了,刚才大家都说自己错了,其实都是说给你听的,你的确错了。”
“我,我哪里错了?”赵佩莹的声音不是那尖锐了,很低,那丝忿气减缓了许多。
石冬芳感顿欣慰,这个女人快认错了,她笑一笑,“犯错不要紧,重要的是错了要敢认敢改,并且别再犯同样的错。你当初不应该把毅然扔掉,他是一条生命,希望你能认识到自己的错。相信这个世界是充满爱的,你在获得别人的爱时,也希望你把自己的爱奉献给别人,不要让这个世界缺少爱,你的孩子就缺母爱,希望你不要吝啬你的母爱,勇敢地去爱他吧。”
“不会了,他不会要我了,我回不去了。”赵佩莹呢喃着往外走。
石冬芳跟在她的后面说:“相信张以岭是宽容的吧,这些年他一直在找你,他会原谅你的。”
赵佩莹忽地站住脚,凝视着石冬芳说:“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
“懂就好,懂就去找他谈谈吧,他的办公室就在隔壁。”
“不,我需要冷静,我还需要想一想。”
赵佩莹说走就走,发疯一般地跑走了,跑得很快。
“你给老子站住。”李丙元忽地觉得有话要跟赵佩莹说,想追,被顾义付一把扯住,他挣一挣,“你放开我。”
“你狗日的还嫌没有丢够脸呀,还想把她追回来呀。”顾义付还想骂人时,见石冬芳瞅着他直笑,吓得放开李丙元的手,温和地说:“李老兄,你不觉得自己最应该认错呀?你不觉得应该向石兄弟道歉么?你不觉得应该感谢我么?”
他的语气变了,变得自然了,石冬芳瞅着他暗暗嘀咕:“这个人很怪,说流话和装霸道时很不自在,难道他是故意在隐蔽什么?难道这不是本来的他么?难道他还有另外一面?”她想着、衡量着,总觉得顾义付很神秘,涌起了想了解这个男人的念想,上前搭腔道:“顾义付先生,你就别数落李先生了,他好不容易爱一回,却碰这么一档子事,你就省省口舌吧,让他自己先原谅自己再说。”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石达斡心头一颤,“老姐在说我呢,我也犯了不少的错,我也得自省错误,也要先找出原谅自己的理由。”他挪到椅子边坐下抽烟。
李丙元瞧着石冬芳苦涩地一笑,“这位小姐真好,会体谅人,其实顾义付也没有说错,我是应该对很多人说对不起。”
“你最应该对你自己说对不起。”撂下话,顾义付大手一挥,转身就走,经过石冬芳的身边时还冲她笑一笑。
石冬芳的双脚不由自主地跟上去,心里想:“我要跟他谈谈,这个人好怪。”
“冬芳姐你等等我。”万映雪叫着就要追出去。石达斡忽地一把扯住她说:“你怎么变得不聪明啦,也想去当电灯泡么?”
“不会哟,你是说……”万映雪的话刚刚说了一半,脸一红,甩开石达斡的手,“不理你了,我该去给张以岭办手续去了。”
这回好了,闹哄哄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两个人,连那些仗着胆子来瞧热闹的公司员工们也散了。
石达斡说:“李丙元,咱俩应该谈谈了。”
“我觉得我应该去把赵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