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病弱公子笑了笑,道:“愿闻其详。”
素衣女子袅袅行在前面,公子与少年缓缓跟在后面。少年悄声道:“公子,这是谁,我们为什么要跟着来。”
公子看着前面的身影,并没有答话。
女子走到一座民居前,有节奏地扣了扣门。里面有人问道:“今日鱼价几何?”
女子答道:“九钱九分。”
门开了,一个渔夫模样的人道:“原来是您,进来罢。”
女子朝身后的人点了点头,率先走了进去。病弱公子咳了咳,也跟了上去。
里面是一个普通的院子,晒着渔网和菜干。进入房间以后,渔夫在桌下一按,露出了一条密道。少年扶着公子的手紧了紧,略带疑惑地看向公子。公子放开他的手,先走了进去。少年愣了一下,连忙跟上。索性密道并不长,很快就到了尽头的密室。
密室里面,是一张供桌,还有两个人。
一位年纪最长的老婆婆站了起来,眼里含着泪花:“真的是你,你来了。”
素衣女子燃了三炷香,递给公子。袅袅的烟气将他的容貌笼得有些模糊。他并没有马上去接,而是从供桌上的排位一个个看去,看得很慢。
素衣女子轻声道:“这是苏家家主,我的父亲,是个书痴,曾经有一次读书入了迷,撞到一棵桂花树上,被我们姐妹笑了很久。”
“这是大哥,您满月的时候,他还入了宫,抱过您。”
素衣女子徐徐介绍完了牌位上的人,病容公子终于接过了她手中的三炷香,拜了三拜,插于香炉之上。
素衣女子与另一位红衣女子跪下来,道:“苏湘容,苏湘盈拜见二皇子!”
一沙似乎被一记焦雷劈中了,结结巴巴道:“二,二,二皇子!”
王屿看了一沙一眼,他的身份,一直没有告诉别人。看着一沙滑稽的表情,王屿叹道:“你们起来罢,这里没有什么二皇子。”
凌霄与花楹站了起来。
王屿目光落在老婆婆身上,道:“这位是?”
花楹道:“这是二皇子--公子小时候的乳母,苏嬷嬷。”
王屿柔和的目光从苏嬷嬷身上拂过,道:“这些年来,苏嬷嬷,两位姐姐都受苦了。”
花楹含着泪道:“您来了,我们就不苦了,苏家,总有昭雪的一天。”
凌霄道:“您这次南下,是为了取出密库的宝藏么?”
王屿看着凌霄,轻轻点头。
花楹掩不住眉目间的喜色,苏嬷嬷动了动唇,又闭上了。
凌霄道:“您只管去,我们会调动所有人手护送您。”
“你们?”王屿道:“顺天教么?”
凌霄看了看他的神色,道:“是的,您有什么疑问,就问我罢。”
王屿缓缓道:“你们投入顺天教,顺天教主帮你们复仇,他的目的是什么,会得到什么好处?”
凌霄道:“本来,他的目的是搅乱京城的局势,趁机扶大皇子或四皇子上位,新皇必须封顺天教为国教,封教主为国师。而我们,必须终身为顺天教效力。”
王屿道:“原来大皇子与四皇子突然发难,是顺天教主安排的。”
凌霄点了点头,王屿又道:“在两位皇子之间斡旋的,想必是一个十分厉害的人物。”
花楹笑了笑,道:“那是望哥儿,是苏家留下来的骨血,比公子大一岁。”
“原来如此,以后或许可以见一见罢。”王屿又道:“你们把这么多事情告诉我,不怕顺天教主知道了,扣住你们的解药么?”
花楹微讶道:“您怎么知道,他在我们身上种了毒。”
王屿道:“顺天教短时间内发展得那么大,可不是光靠口头入教就能办到的。”
凌霄道:“我们入教,都是为了能为苏家平反。如今,教主知道了您的身世,很乐意与您合作,而您,也需要这个助力。其他的,等到您即位之后再说罢。”
王屿深深地看着她,半晌道:“望哥儿如今在教中是何地位?”
凌霄道:“望哥儿很得教主赏识,担任副教主之位。”
“那么你们呢?”
花楹道:“凌霄姐姐在教中人脉甚广,我么,只是一个小角色。”
王屿笑了一笑:“望哥儿能力非凡,想不想再更进一步?”
凌霄与花楹心头一震,道:“公子,您的意思是?”
王屿道:“我取了密匙,可以助望哥儿一臂之力。你们受制于人多年,是该自由了。”
花楹道:“可是,苏家的冤屈还没有报。”
“交给我罢。”王屿淡淡道:“你们奔波多年,该过一过自己的生活了。”
凌霄与花楹皆是内心翻涌,那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人把压在身上的重担揽过去,告诉她们,该想一想自己了。
凌霄抬头望向王屿,目光晶莹:“我们三人苟活多年,支持着我们的,就是为苏家讨个公道。若是公子能做到,我们三人静候差遣,万死不辞。”说罢,与花楹一同跪了下来。
王屿将她们扶起,道:“我说过,交给我罢。”
凌霄与花楹默默站了一会儿,勉强压抑住翻涌的心海。凌霄拭了拭眼睛道:“公子,我带您去休息罢,这里是安全的,您尽可以放心。”
“等一等罢,”王屿淡淡道:“我想在这里待一会儿。”
凌霄与花楹应了,扶着苏嬷嬷就要离开,苏嬷嬷道:“公子如果不介意,我和您说一说娘娘以前的事情罢。”
王屿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