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走。

一片无言。

过了半晌，魏君燃忽然开口：“你觉得我残忍吗？”

他指的是那个小丫鬟。

“我知道你这是你的责任。”卓北雅回答。

这里和她那个时代大不相同，她不过是大海一粟，没有资格评定什么。

等出了皇宫，就要上轿子的时候，魏君燃挡在她面前，低头凝望着她：“你们先走，我们一会儿自己回去。”

青芽低低应了一声。

薄安垂首，迅速离开了。

“你想说什么？”等只剩下两个人了，卓北雅才问。

“想带去你看个东西。”魏君燃带着她朝相反的方向走。

-

卓北雅从来就没想过，这偌大的京城还有这种地方。

这里仿佛和外边隔绝了，人们的衣服全都是破破烂烂的，几乎比上次的那个小男孩还要潦倒。

“他们是前几天逃亡的难民，”魏君燃问，“你觉得如果没有那些官僚的作威作福，贪污受贿，会有这么多人变成这个样子吗？”

卓北雅蹙眉。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用那种方法严加逼供，可如果我不这样的话，他们会更过分更猖狂，”魏君燃道，“我是一个大国的王爷，肩负重任，首要做的就是树立威望。”

跟国师一样坏的人有很多，只有一股更强的力量，才能稍稍压住他们。

怪不得那群宫女听见要把她们送到听见穆王爷哪儿，害怕得要死。

卓北雅忍不住道：“可那个丫鬟年纪小，还是个女孩子。”

“但她伤害了你，如果她完好无损，神采奕奕的出现在朝堂之上，国师那帮人会怎么想？”

卓北雅抿了嘴。

他说的对。

“你杀过很多人吗？”她问。

“嗯。”魏君燃点头。

他知道他有时候做事太过残忍，但国师那边逼迫的太近，一不留神，就可能将两个人拉下地狱。

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别人对他的评价，可面前的这个少女不一样。

他喜欢她。

兴许在她眼里，他是干净、一腔热血的，可现在他必须把剩下的那半层面具摘掉。

他试探性的让自己肮脏的一部分暴露给她看。等事情改一段落，太后很可能就会开始着手操办她们成亲。

他很想要她直接嫁给自己，但又担心她后悔。

他们拐了个弯，慢慢走回王府去，等到了门口，魏君燃忽然拉住她。

卓北雅仰头看他。

“所有人都可以害怕我，但你不行。”魏君燃声音很沉，道，“我不会伤害你的。”

“我不害怕。”卓北雅开口。

她只是不习惯。

包括沙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那些事，她也不习惯。

魏君燃低头，将她的神情全都看在眼里。她的目光里蕴含着各种情绪，唯独没有厌恶。

魏君燃松了口气。

“那除了不害怕，还有没有别的？”他问。

卓北雅知道她想问什么，这段时间她也想了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

魏君燃伸出手来，期待的看着她。

卓北雅抿了唇，一边将手轻轻放在他掌心里，小声道：“我允许你追我。”

一股从未有过的情愫冲开胸腔，他拼命克制着，可最终还是侧过头去，在她脸颊上印下一个吻：“好。”

卓北雅怔了怔。

她只是说允许追她，怎么忽然就被亲了一口？

“这个吻恭喜你洗清冤屈，”他沙哑着嗓子道了，又亲了一下，“这个，谢谢你不讨厌我。”

她怎么可能讨厌他？

卓北雅忍不住奇怪，魏君燃的内心不如表面上光鲜，似乎甚至还有些阴郁。

她唇色杏红，魏君燃眼睛里跳动着暗暗地光，刚要动作，卓北雅就捂住了他的嘴巴。

“公子这是做什么？”

他微笑：“显而易见，情不自禁。”

两个人的目光纠缠在一起，周围的喧闹逐渐远去，似乎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公孙师父说的没错，魏君燃想，她就是来拯救他的。

“不许。”卓北雅用力摇头，“我们现在是追求和被追求的关系。”

“要怎么做才可以？”他问。

卓北雅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从王府门口，走到魏君燃床上的。

他的吻又狠又急，带着酥麻的痒意，从额头落在脖颈。

衣服被扯开，露出大片的白皙。

他一点点引诱着她，所有一切都由浅入深，一点点侵蚀进她骨髓里。

“等等......”

“有事一会儿再说。”

魏君燃将她翻过去，炽热的吻从她裸露的脊背一路而下。

“我们还没有——”

他